得比之前好了很多。

而且最最難得的就是,過去的一年,南哥兒幾乎沒發什麼大病,這讓莫樹極為自豪驕傲,每次跟郎中說起這個來時,都顯得極為牛氣。

遙望那頭梅花的莫樹看南哥兒放下的碗筷,道:“怎麼不吃了。”

“……吃不下了。”南哥兒摸摸肚子道。

現在衙門的夥食比自己剛來那會要改善很多,肉類上桌的幾率也增加了,而且莫樹現在下廚,也使得南哥兒每天都吃的比之前多一點,但畢竟從三年水牢中活下來的身體根本已經無法跟普通人相比,他變得易饑又極為容易飽足。

莫樹也知道南哥兒這身體一下子無法調理過來的,也沒有強逼他多吃點,隻問:“我給你揉揉?”

所謂的揉揉,當然是揉揉肚子,因為夥食變好,飯量增加的關係,所以南哥兒每次吃完都不太消化,他自己揉得幾乎沒什麼效果,但莫樹大概是因為知曉人體器官功能外加有內力的關係,每次都能使南哥兒變得舒服一點。

已經形成習慣的南哥兒點點頭,揭開衣襟。

從火桶蓋著的薄被下,莫樹伸手幫忙揉揉某人的肚子。

因為剛吃飽,又被火暖和地烘著腳,肚子上還有莫樹幫忙消食,隨著莫樹細微的動作,隱約傳來他衣服上淡淡氣息,有點像是鬆木混合著風的味道,南哥兒很快地就覺得有點困了。

他眯著眼打個哈欠。

“要睡一下?”莫樹看著南哥兒的動作,勾唇笑了笑。

南哥兒勉強睜開眼,瞥了眼莫樹:“……桌子……”莫樹做飯,他也不好意思老閑著,所以會收拾桌子洗碗什麼的。

“我吃完了收拾。”莫樹笑了笑。

“唔。”南哥兒又打個哈欠。

“你需要多休息。”莫樹又道。

讓我吃了就睡……

你當在養豬啊!

南哥兒很想如此回一句,但是實在是太過於舒服了,他很快頭一歪,睡著了。

莫樹看著南哥兒那軟趴趴地癱在火桶上的可笑樣子,忍不住又翹起唇瓣微笑,一邊繼續給某人揉肚子。

聽說,貓咪要是對主人表示信任,就會給對方看自己的肚皮。

現在,這個表情看起來很鬆懈,一臉愜意懶散的家夥,不就正是那種安心的模樣麼?

真有趣。

真好玩。

真……

莫樹看著看著,就覺得對方的樣子實在是太讓人憐愛,又覺得非常有成就感。

要知道,讓這家夥變成現在樣子的,可是我。

那醜陋的,縱橫破碎的臉孔,也隻讓他覺得心口有點微微疼痛。

……明明是這麼可愛的人。

為什麼還會有人舍得傷他至此呢?

又覺得有點慶幸。

若不是傷他入骨,他怎會再也不想歸去,隻願停留於此?

如果他沒有來。

那麼,我又會是怎生模樣?

寂寞亦或是連寂寞都不自知?

到底是有何讓我目光停留的地方?

明明如此普通平凡。

卻又覺得……

一邊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微微停了一下,俯□,像是不自覺,又像是自然而然一般,輕輕地,在他水色淡薄的唇瓣上輕輕落下一記。

……真可愛。

讓人喜歡得恨不得時時刻刻抱住。

親了下去,莫樹似乎也有點詫異。

直起身子愣了一下。

肚子上少了慣有的按摩,手掌下的人有點不爽地扭扭身子。

莫樹回神。

看著那人將肚子往自己手上蹭的細小動作,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