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莊內的主屋內,采蕭回道,“叔叔,那人已經逃走!”
“什麼?!”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青色長袍,一張臉飽滿圓潤,濃眉漆黑,正是莊主何紹。
怎麼可能逃出他的水界,就算他逃出了,也必會耗光靈氣,到時界外的普通修者便可擒得住他,又怎麼會讓他逃走。
采蕭隻得將實情說出。
何紹雙眉皺起,心中怒急,他原本以為算無遺策,卻沒想到多了一匹從中插足的馬,這馬平日裏好吃懶做,怎麼會這般厲害。
“叔叔,他不過是一個思人,又能有什麼作用。”采蕭道。
“若不是他今日所說的話,恐怕我們一直會以為那些惡修抓百姓隻是為了一己之私。”何紹平息掉心中的怒氣,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
“難道不是嗎?”采蕭皺起了秀氣的眉,問道。
何紹退後幾步,坐回椅子上,“據他所說,那些惡修正計劃著什麼,所以才會突然對普通的翼人下手。我們以前想得太簡單,以為這些惡修隻是想將百姓作為奴隸使喚,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那他們想幹什麼?”一直以來北邊的那些惡修無惡不作,一開始隻是針對於思人,近幾年頻頻擄虐南邊的百姓,叔叔曾派人去查探過,發現他們將百姓們抓走之後,隻是關在一處地方,供他們使喚而已,大家便錯以為他們隻是想抓一些百姓當作奴隸。
何紹搖搖頭,“我也想不通,聽此人所說,惡修們並不是拿百姓當奴隸用,而是在吸取他們的某一種精神,就像是翼屏區重合時吸思人一樣,這些惡修吸的便是百姓那些不好的精神。”
采蕭神色一凜,半晌才道,“吸掉不好的精神,隻留下好的,這是好事吧,再說,吸不好的精神對他們的修為並無益處啊。”
“據那人所說,他們雖然吸取的是不好的精神,但會一直壓迫你釋放不好的精神,直至你的精力耗盡,這才罷休。至於他們吸取這些到底是不是為了修煉,現在還不清楚。”
采蕭感覺身上有冷汗冒出,這些惡修平時做的壞事不少,但沒想到會殘忍到如此地步,若是精力耗盡,要麼瘋癲,要麼喪命。
“可是叔叔,這些與抓他又有何幹?”
“這人很是聰明,修為又極高,若是落入其他翼人手中,化他的修為作為己用,恐怕這翼屏區又要多一個高手了,若是這高手是其他派的,那麼對我們豈不是大大的不利?尤其是日月盟!”
她這叔叔行事向來雷厲風行,想到便去做,想來是因為易痕過人的才能和極高的修為,讓他心生了攬才之意,隻是易痕自然是不願的,所以他便起了強迫之意。
易痕那樣的心性,又豈是能受人所迫的。
她這般想著,卻沒料到自己跟對方不過幾麵之緣,便像很了解對方一樣。
“隻是看這情況,恐怕用強是不行的!”采蕭說道。
“不行也得行!我就看看,在這翼屏區,他一個思人,能蹦?到什麼時候!”
采蕭不再多說,她這叔叔的脾氣她是了解的,他拿定的主意,多說無益,比如此刻,竟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給關到了石屋內,不給吃不給穿的,以何房好動的性情,肯定難受極了。
她心中計較了番,告了退,決定去石屋看看何房。
離無可奈何莊數裏之外的馬路上,一人身穿玄色衣衫,胯下是一匹白色大馬,馬兒速度飛快,月光下隻看到一道道的殘影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