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你這個死丫頭(1 / 2)

接下來的時間,她輕閑了些,便抽空將受損的心位調理了一下,卻發現好得非常慢,那處的濁氣環無論她怎麼做,都轉得異常緩慢,就像被什麼東西梗住了一般。

還沒等她看到釀酒的結果,明亦天就把她送到了雪山上。

這一年,看來明亦天也沒有閑著,當年易痕昏倒所在的那處平台,已經被他修建好,又變成了一處行宮。

隻是這一處太高,有些冷,自從上次受傷之後,因為心位久久未愈,她一直很怕冷,明亦天就令人在屋內各處生了火盆,供她取暖。

“我爹要從思微回來了,看樣子抓來了兩個思修,不過你還是要隱藏好些,否則,這兩個思修一自盡,他又得借著你打易痕的主意了。”

樂小透苦笑了一下,坐到鋪著厚厚軟墊的椅子上,“其實,我與易痕早就分開了,從此以後,恐怕再沒有任何聯係了。”

明亦天很是震驚,盯著她看了半天,這才道,“那你為何還要幫他?”

“我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翼屏區的人。”

“我才不信。”口是心非的丫頭,為了他就是為了他,把話說得這麼大,她又不是易痕,哪會那麼喜歡多管閑事。

“信不信,無所謂了。”

這個地方還真是冷啊,她隻好拿起椅子上搭的綴著白毛的毯子,擁到身上。

“這裏麵備了十天的吃食,用完了,會有人來補送的。”

樂小透點了點頭,“謝謝。”

其實到了翼屏區後,明亦天也幫了她很多忙。應該都是因為當初她對於明讓的照顧吧,不管如何,在她即將離開的這些天裏,他確實對她很好。

“說謝謝有什麼用,早點把那個好東西釀出來才是正路。”明亦天不客氣地回了一句,“怎麼樣,還有多久能喝到?”

“大約十來天吧。”屋中慢慢熱了起來。她有些昏昏欲睡。“你呢。答應我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老爺子這不剛回來嘛,等那個兩個思人又自盡後,想必他就要考慮派兵出去了。”前幾次爹都是派他去的。後來看他帶回來的思修,一個比一個倔強,於是這次親自出馬了。

但是思修的性情他是最了解的,從小被教導以百姓為重。以忠義為先,那群人腦中恐怕除了別人就沒有自己吧。比如易痕,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隻是明亦天怎麼都想不到,思人對於感情竟然這般輕率,那個易痕。先前為了樂小透連命都可以不要,現在卻……

怪不得這個丫頭這次過來,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以前看起來生氣勃勃的,現在卻如一潭死水。,說起話來那嚴肅那腔調,倒有些像易痕。

明亦天正欲再說些什麼,這才發現樂小透已經睡著了,她正歪著頭靠在椅背上,整個身子在椅子上縮成一團,看起來就那麼小小一團,就像明雨澤養的小狗一般,身上的毛毯把她包得嚴嚴實實,隻餘一顆小腦袋露在外邊。

他不由走了過去,發現那丫頭睡著了也皺著眉頭,像是睡夢中也有什麼痛苦的事。

這段時間,他每天看她死氣沉沉地說話,走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實在別扭,總想著一劍刺進去,好讓那潭死水泛出點漣漪出來。

於是,他各種嘲笑,激她,氣她,她卻無動於衷,好像那潭死水已經被什麼東西凝固成了一團,任他如何刺激,它都沒有什麼變化。

他一向隨性而活,爹爹為娘苦守終生,雖然他縷縷與爹作對,但是爹心中的痛苦,他其實很了解的,還有大哥,為了一個不值當的女人死在了思微界,這些都讓他決意不再涉入感情。

就這樣,不被任何人所拖累,不為任何人痛苦,多好啊,這大千世界,有這麼多好玩而又讓人享受的事情,何必非得執念於一個情字。

可是這些天看到這丫頭的模樣,他卻嚐到了心疼的滋味。

不同於看到爹爹痛苦而產生的心疼,那是另外一種滋味,讓他想向前跨一步,卻又害怕而不敢上前的滋味。

明亦天站在樂小透的麵前,他的臉在火光下一時陰一時晴,又向前邁了一步,伸出手想將椅子上睡著的人抱到床上去,可是臨到跟前卻停了手,也不知睡夢中的樂小透哪裏惹了他,令他突然氣得胸膛起伏起來,右手在虛空中緊緊握著,像是掐住了麵前人那雪白的脖頸一般,半晌,他垂下了右手,輕聲罵了一句,“你這個死丫頭!”然後轉身大步出了門,禦劍飛下了雪山。

十天後,明亦天抱著一紅一黃兩壇酒上了雪山。

“這是阿辰托我帶給你的,讓你檢視一下味道對不對。”

這個阿辰辦事很靠譜,這酒壇的樣子雖然跟她預想的不一樣,但也沒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