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采蕭恢複了以往冷冰冰的模樣,“那次在營地的是我,而與千變對戰的,才是千變假扮的我,你們看到的那個千變,則是另一個人易容而為。”
原來如此!
樂小透終於知道了真相,這招還真是高啊!怪不得千變假扮的采蕭會搶著跟千變對戰,因為這樣才不會露餡。
而采蕭知道因為之後樂小透的說辭,大家的疑點會放在她身上,所以幹脆弄了兩個采蕭,好讓自己排除所有的嫌疑。
狴犴實在想不到自己的徒弟竟會做出這樣大的錯事,連生氣也生不起來了,耷拉著腦袋趴在顧衝衝肩上,一動也不動。
“燕喬鎮,惡修的內應是你?”
“是,為了給樂小透增加那段記憶!”
“小透一直做噩夢,是否與你有關?”
“是,為了逼她走!”
采蕭像是失了魂魄,易痕問一句,她就答一句,既然事情已經敗露,再否認,再想著法子隱瞞,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說個明白,窩窩囊囊地求饒或者扯出以往的情義,她實在做不到,她的性子也不允許她這麼做,尤其是在他麵前。
已經錯到這種地步了,而且還害走了你最愛的女人,大師兄,我真想看看,你到底能容忍我到哪個地步。
‘沙沙沙’留音石化為藍色的粉末,從易痕手心裏滑落下來,他的臉色鐵青,眼神很是嚇人。
樂小透心中腹誹,這可是她費盡心思錄下來的證據。竟然被他給毀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聽到這句話,采蕭冰冷的表情迅速皸裂,原來做了這麼多,他還不明白她的心思,真是可笑啊!
采蕭淒然一笑,“為什麼?因為我討厭樂小透!我想她死!”
話音剛落,易痕手中的長劍突然出鞘。箭一般地飛到采蕭身前。劍尖抵著她的額頭,劃出一個血點。
果然還是容忍不了啊!采蕭依然笑著,“師兄。你動手吧,殺了我!”
大劍懸在空中,微微晃動著,躊躇著不前。采蕭閉上了眼睛,這樣死在他手中。也好,從此再也不用為他人肝腸寸斷,永遠活在痛苦中。
“大師兄……”顧衝衝忍不住喊了一聲。
易痕操縱長劍的手指顫抖著,腦海中浮現出小時候的采蕭。她拉著他的手,天真地問道,“師兄。等我長大了,你還是我師兄嗎?”
“當然。”
“嗯。那等你長大了,長成跟師父那樣老的時候,我也還是你的師妹。”
長劍失去了牽製,咣當一下掉到地上,易痕推動輪椅,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行去。
屋內的采蕭緊緊地盯著他的身影,她突然發現,這樣轉身就走的他,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不過一天的時間,采蕭與惡修勾結,被穀主關入了暗室的消息就在營地裏傳了開來,眾人都很震驚,沒想到最令人信服的思人竟會做出這等錯事,采蕭帶隊的二隊更是混亂成一團,大家都沒了心思守界。
如此的亂局,也不見平日裏最為負責的易痕出來主持大局,最後步蒼派了易痕的得力助手蘇越來帶領二隊,局麵才穩定了些。
樂小透的胳膊受了點傷,蘇越便令她休息幾天再守界。
這十幾天,樂小透過得像是打仗一樣,每日裏來回奔波燕喬鎮和惡力線之間,不禁要守界,還要幫易痕治傷,中間還要細細謀劃,實在累得夠嗆。
不過,還好結果比較好。
其實話說回來,采蕭性子這麼直,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竟然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與惡修勾結了這麼久,真是奇怪了。
或許,真是因為她是思人的原因吧。
樂小透的計劃之所以能成功,很大原因得利於小水滴的隱形身體,否則跟蹤和偷聽時,肯定會被采察覺。
因此一回到屋子,樂小透就好好地犒勞了小水滴一頓,然後準備好好的睡上一覺。
“涼心師妹!”
屋外傳來了黃易的聲音。
樂小透打開門,屋外站著黃易和祝鴻光兩人。
這兩個人倒是關係好得緊,每次過來找她時,都是兩個人一起。
“聽說今天采蕭差點害了你的命?真的嗎?”黃易一進屋就忍不住問道。
“事情你們應該都聽別人說過了吧,那些都是真的。”樂小透懶得再解釋,隨口敷衍了一聲。
“聽說你受傷了,怎麼樣,沒事吧?”祝鴻光關切地問道,“真想不到,采蕭竟然做出了這種事!”
樂小透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一點小傷而已。”
“真不知道采蕭圖些啥,反正我們是被她給害慘了,若不是一年多前她跟惡修勾結,害得燕喬鎮失守,現在恐怕我們早就把惡力線給推到翼北了吧!”黃易忿忿道,“她真是枉為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