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讓人把監控錄像調到最開始的時候。
幾個人盯著屏幕看了很久,終於在六點五十分左右,看到一輛海鮮車停在餐廳的後門,然後一個帶著帽子和眼鏡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鑽進廚房,然後一個小時十分鍾後一個模糊的影子從廚房後門出來,隱約扶著一個人上了車子,因為沒有燈光,人影極其模糊,能看到還是因為過路車的燈光掃到了一點。
“我讓人聯係餐廳那邊,問出對方的身份。”
王警官馬上安排下去,二十分鍾小警花拿著一個地址進來了:“頭,這個車是冰輝路的海鮮市場派過來的,廚房裏的人說送海鮮的人是新來的,麵生得很。”
陸循和俞鳴金跟著兩個警察找到那個海鮮市場,然而那個店主說這個人是新來的,才來一個禮拜,他說自己叫阿兵,店主原本以為他是個吃苦耐勞的人,因為店裏的人手不夠,才讓他一個人去送貨,沒想到這小子一晚上沒回來,打他電話也沒有人接,早上去阿兵租房地方也沒找著人,正好氣得火冒三丈,準備報警呢。
“警察同誌,你一定要抓住他啊,我的海鮮車才剛買沒多久,就這樣被他偷走了!”店主死死扯住過來調查的小警察,滿臉憤怒!
陸循臉色陰沉道,看著那店主的眼神有些駭人:“租房在哪?”
……
夜如天幕,狂風呼嘯,在幽深的小巷中傾灌,發出呼呼的怪異聲響,路人來去匆匆,抓緊了自己手中的東西。
怕是有一場暴雨將至。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鑽入了某個巷子中,掀開了某個角落的窨井蓋。
無盡的黑暗中。
被綁在椅子上的江臨淮臉色慘白,呼吸急促,好像在忍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他雖緊緊閉著雙眼,卻仍然感覺黑暗就如同潮水朝他湧來。
“嚓哢——嚓哢——吱——吱——”一陣聲響從黑暗的縫隙中傳出來。
一群老鼠從洞裏鑽出來,發瘋似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江臨淮竭盡全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狀態,然而他已經將近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他感覺自己的氣力正在流失。
被砸的後腦勺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楚,江臨淮記得自己走出廁所之後被人砸暈了,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捆在全是冰塊的車廂裏,還沒有等他想太多,又被迷藥給迷暈了,等他再次醒來就在這個下水道了。
是誰綁架了他,他現在還在紹城嗎?老袁應該報警了吧,諸多念頭在江臨淮的腦海中一一閃過,他低下頭,用牙關緊緊咬住西裝衣襟,費盡全力想將內袋的東西弄出來。
“喳——喳——”
黑暗中,一陣突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這寂靜漆黑的下水道如同一個索命的惡鬼一般,生生地讓江臨淮打了一個冷顫。
江臨淮看到一道幽暗的光從遠處飄過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平複呼吸,假裝自己仍然昏睡。
“別睡了!老子知道你醒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還是你想讓我用特殊手段把你叫醒?”
江臨淮呼吸一窒,他感覺到一道熱光貼近了自己的臉頰,猛然睜開眼睛,打火機的火焰離他不到一公分。
下一刻一道強光打在他的臉上,他的眼前頓時一片花白。
“嗬嗬,江總裁,我們又見麵了。”那個男人的嗓音跟砂紙磨過玻璃一樣,刺入耳膜,讓人厭惡不堪。
“你是誰,你想要得到什麼?”江臨淮忍受著眼睛的澀痛,麵上已恢複平日的麵淡如水。
“我是誰?江總你猜我是誰!”那個聲音突然尖銳起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江臨淮睜開眼睛,好半天才恢複了原來的視力,他目光落在那人的臉上。
“是你——”
麵前這人正是那天深夜用車撞他們的人!他頭上帶著一頂紅色的廣告帽子,麵目凶狠,看他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這個人到底是誰?江臨淮翻遍了自己的腦海都沒有找到這個人一絲的信息。
“12年前,你殺了我兒子!”那人麵目猙獰,瞪著江臨淮。
江臨淮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與他糾纏了十二年的噩夢裏的那張臉有三分相似,深埋在心底的那些顫栗如同水蛭一樣從沼澤裏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