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辦?”俞鳴金忍不住問道,“需要我找人幫你……”
“俞總,謝謝你。”陸懋抬頭,眼神有些迷茫,“當年我媽出車禍需要錢的時候,我找了他三次,第一次他說他的公司資金周轉不過來,給了我一萬塊錢,第二次他說如果我答應過去他會給我二十萬,並且會出錢送我媽去療養院,他說我是他唯一的兒子,想把他的所有都留給我,後來我才知道他所謂的父子血脈都是他的謊言,他隻是想用我的戶口來拿到幾百萬的拆遷費……”
“第三次就是我退學的那天,我忍不住去找他,隔著院子我看到他拿著一盒哈根達斯,抱著他的女兒一臉寵溺……”
陸懋的眼神帶著一絲羨慕,從小他爸爸就在外地包工程,一年到頭就沒見幾次麵,父子之間感情十分淡薄,但是陸懋卻仍然渴望他爸爸能多留在家裏,陪他玩會遊戲,或者坐在他床頭,給他講一兩個故事。
他渴望不及的溫暖,這麼近,卻那麼遙不可及。
那一刻,陸懋心如死灰。
從那一天開始,陸懋在心中發誓,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他要掙很多很多錢,變成比他爸還富的人!
這是陸懋第一次當著俞鳴金的麵說這些,俞鳴金聽完沉默,心中有些觸動,他是個富二代,從小在父母寵愛中長大,從未有過這種經曆;他無法想象一個初中還沒有畢業的孩子,為了照顧母親而輟學,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半個家庭,從外形來看比普通男生柔弱的陸懋,卻比絕大部分男生都堅韌頑強。
“你沒有虧欠你爸任何東西,因為他生了你,卻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職責。”俞鳴金沉聲道,“無論你做什麼選擇,他都無法強迫你。”
陸循點頭道:“俞總說得沒錯,小毛,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跟阿姨暫時住我那裏。”
陸循看著陸懋有些茫然的眼睛,緩慢而有力道:“無論你做什麼決定,不要讓自己後悔。”
直到送陸懋回去後,俞鳴金忍不住給陸循丟了一個衛生球:“你煲什麼心靈雞湯呢,你家總裁知道你要帶男的回家住嗎?”
陸循頭也不抬:“搶了你獻殷勤的機會,真抱歉。”
俞鳴金:“……”
俞鳴金轉個了頭,不打算搭理陸循了。
……
無論如何,在這件事情上陸循和俞鳴金都不能直接給陸懋任何建議,畢竟血濃於水,隻有讓陸懋自己來做決定。
幾日後,陸懋打電話過來,說他決定去做骨髓配對,陸循什麼都沒說,隻問了一句:“你媽同意了嗎?”
“她……不同意。”陸懋停了片刻後道,“骨髓配對成功的幾率不高,如果骨髓配對成功,這是我最後為他做的事情,以後他是死是活都跟我無關。”
這是陸懋所能做到最決絕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情。”陸懋遲疑道,“那個大柱,就是那個女的親弟弟,聽說醫院檢查出來什麼毛病都沒有,但是全身沒法動,醫院說要成立專門的研究組,研究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變成這樣的。”
陸循才想起這個人,他暗中用一粒花生米給他點穴,那是他陸家的獨門點穴,等到了時間自然就解開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俞總說如果你不想去季老師那邊上班,可以過來星啟當我助理,你覺得呢?”
陸懋拒絕了陸循的好意,認真道:“我想過了,我雖然是學渣,但是也應該去拿個畢業證,這幾年我也存了一點錢,老師那邊說永遠給我留著一個位置,所以我暫時打算這段時間請一個保姆來照顧我媽,到時我不懂的地方能問你嗎?”
“好。”陸循這段時間為了拍戲,也掉了很多課程,甚至連期末考試都沒有參加,他就讀的學校在虞山市屬於頂尖,學習氛圍很濃,學霸也很多,他估計自己的成績差不多掉到中遊去了。
俞鳴金考慮到他學習的事,特意給了他一個月的休假,趁著這段時間,陸循一方麵補習功課,另一方麵固心訣到了第五重的後期,隱約有突破第六重的預兆。
“氣循經脈,慢慢沉入丹田……靜心……”陸循幫助江臨淮開始固心決的入門經脈循氣,固心決一開始的入門需要至少四重以上內力充沛之人在旁輔助,所以當年陸家破落,心法招式散落江湖,以至於三年後人人都會背兩句陸家心法,使幾招陸家劍法,隻有固心決的心法是口述傳授,才免了被傳播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