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棲霞想要保住楚立睿的性命,她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主動將這麼多人經營的錯綜複雜的李家百年基業的根基給搗毀,如此,便於皇帝去動搖了李家那龐大的家族勢力。
楚狂天聞言問道,“才美妃,朕念在含芮如今這個癡兒模樣,心中也是愧疚才讓這個不孝的忤逆之子進宮來陪你們娘兒。卻不想到,他做出這等忤逆苟且之事。這落貴嬪如今已被嚇傻了,你若是喊冤,是否要辱罵朕昏庸,朕的眼睛和耳朵都是擺設,都一無是處,是嗎?”
楚狂天即使盛怒,卻也被李棲霞話語中所說的籌碼弄得心動。他的理智在拿出那一娟絲帕的時候,就漸漸被拉回了。
他不知道今日的自己為何如此的殘暴,如此的嗜血,甚至是如一頭野獸,隻懂得攻擊,完全沒有顧忌到後果。
他看著地上虛弱翻滾蠕動的楚立睿,心中漸漸的生起了不忍,他的理智一點點被拉回來,他越覺得此事有些不對。
他即使天性有些暴力,可不至於像今天這樣。
但他是皇上,是天子,他的顏麵自然是要維護的。他不可能在此時此刻對著才美妃和自己的二兒子,再當著眾人的麵表現出他有些愧疚做了那樣的事情。甚至是,自己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殘忍殘暴,毫無人性。
“臣妾不會喊冤。皇上向來耳目如聰,處事兒妥當。臣妾心中自知,這是睿兒不對在先。皇上隻要願意放過睿兒一條生路,讓睿兒能再活一口氣,臣妾自當讓父兄交出這邊疆軍隊大權,且,臣妾也會讓父兄卸甲歸田。”
看,這就是籌碼。
交出兵權,卸甲歸田。隻有這樣,楚狂天手中便一下子就握住了這東西邊疆的幾十萬軍隊的權利。
他一直想要將後宮這潭水攪渾了,讓三個妃子去鬥,最好鬥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然後,隻要有一個被他抓到了不可饒如的把柄,他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李棲霞,段玉華,蔣春梅這三人,又怎能看不到楚狂天的想法,比較是枕邊這麼多年的女人,要是沒得幾分智慧,沒得幾分眼色去察言觀色,去博弈後宮,如何能在後宮中立足這麼多年。
兩妃一後即使再鬥,都會維持著表麵的和平,就是此刻,李棲霞心中已經懷疑到了段玉華,可她依舊冷靜的處理著事情,不似一般的夫人,見著自己的兒子被如此的對待,第一個反應便是苦苦哀求,痛苦流涕,然後就是像瘋狗一樣,逮著誰咬誰。
她不是,李棲霞不是。
這也就是楚瑾年為何一定要水碧易容成楚含芮,混到李棲霞身邊的原因。
交出兵權又如何,楚瑾年熟讀兵書,知道一招叫做化整為零。這個化整為零,李家並沒有用在行軍布陣上,而是用在了軍心上。
奪了他們的兵權又如何?楚瑾年相信,楚狂天今日隻是得到了一個口頭上,和表象上的贏仗。
這一切,不過都是他想要得到的。可今日,他覺得還不夠。一點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