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不多,這條街道可是一條直通別院的大道,楚瑾年等人驅趕馬車來回也就剛好是給甄畢的時間。
正巧,風向助人,讓她們的馬車來回都是順風而行。比平日裏的速度快,自然來回花的時間也少。
“回稟母後,瑾兒國寺廟回程途中,接到了南宮太子的傳話,兒臣便親自跑了一趟南宮太子在郊外置辦的別院。兒臣以為母後是問這個!”
“這麼巧啊!瑾兒和南宮太子之間,還真是鴛鴦情深呢!”段玉華欣慰一笑,眼底掠過了輕視。
男女之愛,在段玉華的眼中,一文不值。
因為她也年少過,因為她也經曆過,到最後才發現,情愛不過是過眼雲煙,隻有權勢和地位,才是女人的最終依靠。
鴛鴦!————
段玉華的話,明擺著就是咒楚瑾年和南宮漠。
水碧一直頷首恭敬的立在一側,衣袂飄飛,和紅綢一樣,隨著從椒房殿的窗口大門處吹進的夜風飄翻起裙角。
聽到段玉華的那一句鴛鴦情深,她猛地抬起頭,水靈靈的眸子裏掠過驚訝,而後是憤恨,剛抬起頭,水碧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快速低頭,藏在雲袖下的青蔥玉指糾纏在了一起,楚幽微果然是段玉華的種,兩個人暗潮熱風的話都是一樣的格式。
水碧恨楚幽微,恨的很,可她有身份在身,無論如何,不能表現的明顯,因此,楚幽微刁難她的時候,她除開怯懦和害怕,便是小心翼翼。
而今,段玉華用鴛鴦來咒楚瑾年,她一時沒忍住,抬首觸犯了國母之儀。
水碧後悔莫及,甄畢都願意為了不讓段玉華抓住楚瑾年的把柄來做文章而下跪,她不過就是聽了段玉華暗地裏的詛咒,就如此的收不住自己的行為,當真是累贅了。
楚瑾年看到段玉華因為水碧貿然的抬首,有些不高興。
鴛鴦。
她和南宮漠還活著,怎麼就能成了鴛鴦。
段玉華,這算是暗示嗎?
楚瑾年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冷淡的麵容有了笑意,今日的容貌,在她踏入椒房殿的那一刻起,她就知曉那些人會是何種表情。
她的冷,來自骨子。
她的美,來自靈魂。
她是冷絕頭頂的美人兒。
若是一笑,便是傾城。
楚瑾年不施粉黛,向來素顏,也甚少在宮中走動,對於宮人們都刻畫她為一個蒲柳之姿的公主時,她並不介意。
沒有精美絕豔的服侍,沒有精心剔透的裝扮,她的麵容冷清,五官透著冷氣,對她的麵容,自然減分。
今日,稍稍的粉黛就掩蓋了她往日裏麵容的清冷,雖然沒有完全掩蓋住,卻也差不多去了五成。
“母後,兒臣是南漠和玉瑾兩國的聯姻公主,自然不能和南宮太子早早就做了鴛鴦!不然,兒臣這禍害公主的名頭不是帶到了南漠,南漠的子民肯定會把南宮太子的傷痛殘病一並怪罪到兒臣頭上,再深究一下,便是玉瑾故意將一個黴頭的公主嫁給了南宮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