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大年輕的男子,排開鬼差們,漫步而來。
他的身體,裹在黑色鎏金的鬥篷裏,行走間,流露出威嚴的王者之氣。
隻見四周鬼差,如釋重負似的,紛紛說,“君上!”
“君上!”
花溪烈感到有點眼熟,定睛一看,驚疑道,“是你?!”那人說,“是我。”
“你是這裏的閻君?”
“承蒙天帝聖恩,幸得此差,管一方陰司要務。”
花溪烈一哂,冷笑出聲,“還不快讓你的鬼差退下,免得全軍覆沒。”
那人微微一笑,抬手揮了揮。眾鬼差暗自慶幸著,退避開去。
閻君走到花溪烈的近前,嚴肅地說,“那罪魂作惡多端,你不能帶走。”
“別逼我殺掉你。”花溪烈麵無表情,“就算你認識兔子,觸怒了我,也照樣是個死。”
雪沙前世,在沙漠裏以血肉救了一個垂死的僧侶,眼前這個叫金玹的男人,就是那個僧侶的轉世。
成仙後,他一直纏著兔子,想把她養在身邊。明顯就是難忘當時的美味,還想再吃雪沙一次,花溪烈發現後,對閨蜜發出了鄭重的警告。
雪沙嚇壞了,立刻遠離了這個居心叵測的家夥。
但是,他每次遇到雪沙,就極盡溫柔,想誘騙她的好感。害得花溪烈經常要提心吊膽,生怕哪一天,她唯一的朋友進了他的肚子。
她幾次想把他殺掉,若不是雪沙膽小,求她別惹禍,這事兒早幹成了!
後來,不知什麼緣故,這家夥消失了好長時間。花溪烈幾乎已忘了他的存在,沒想到,他竟是跑這兒當了個閻君!
這是不是叫自投羅網?此處離了天庭十萬八千裏,她正好趁雪沙不知,把他偷偷地殺掉。
如此一想,花溪烈惡向膽邊生:姓金的,今天,本尊就讓你徹底消失!
金玹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不慌不忙地說,“妖精,別打壞主意。你入世以來,可造了不少孽呢,妖術迷人心智不說,還害死了四條人命!啊,不,是五條!若是今日害了我,自會有人將此事捅上天庭,到時候,連你的好姐妹,也難逃天罰!”
花溪烈目光一閃,“你膽敢誣陷我?何來的五條人命!”明明隻有兩條!
金玹悠然一笑,“你害死了林家的小姐,和她的丫鬟。船上的一個廚子,也被你嚇得跳江,溺水而亡。這命債,你不背誰背?林振凱氣急攻心,他的死,也該你負責吧?還有,朝賑司的老大人,聽說林振凱死了,昨晚也因愧疚,懸梁自盡。歸根溯源,也是你造的孽!”
花溪烈怒極反笑,“看來,你想致我於死地的決心,一點不亞於我呢!”
金玹說,“不敢。本君可沒想讓你死,隻是,既然這些把柄落在本君手裏,幫本君達成一些小小的願望,應該不難吧?”
花溪烈強橫地說,“我不接受任何要挾!你以為拿幾條人命就能挾製於我,簡直是蠢到家了。”
她是個寧折不彎的脾氣,一旦被激怒了,絕對是不死不休,當下,把她那獨步三界的花絲一甩,招呼不打便向金玹攻去。
金玹感到致命的殺氣刺過來,連忙“嗖”的飄出十丈之外,氣急罵道,“該死的妖精,你會不會談交易?”
花溪烈冷笑一聲,這種被人一打就狼狽的死樣子,她最看不起了。充滿鄙視地說,“你敢跟我談交易,是活膩了。姓金的,受死吧。”
說著,上百根花絲裏,彈出了一道道妖力。如同萬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