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這是我的私事!你既然並非有國事相商就莫怪本王無禮,恕不奉陪!”蕭仲玄說罷,便要拂袖離去……若不是怕驚動了展昭,他絕不會在被冒犯後還對耶律宣景如此客氣!
“你若不想驚動展昭就坐下來聽我把話說完,是你先將私事與國事攪在一起,我也不得不把這二者混為一談。”耶律宣景狀似悠閑地翹起腿,濃眉一挑,眯起眼來望向蕭仲玄修長的背影……他體內那一半漢人血統造就了他天生與眾不同的氣質,除了遼人特有的彪悍霸氣外,談吐舉止則更具有漢人的優雅風範,令人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目光。
“那就請你有話直說。”蕭仲玄回過頭,等著耶律宣景開口。
“好,我就來和你談談國事……近日來,那包拯的厲害你也見識到了,宋主幾次動搖欲答應我們的條件都被他勸柬攔下,此人必是我們眼前最大的障礙……這是其一;其二,展昭乃大宋皇帝禦前四品帶刀護衛,更跟隨包拯多年,你將他召至身邊,難保不惹來麻煩;其三,今日在殿外與展昭相會之人,此時正代替他在包拯身邊護衛……不必我說,於公於私,恐怕都是你的眼中釘!或者說……我倒是擔心你會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對付他,究竟是為了國事,還是為了私事,稍不留意,就會本末倒置啊……”耶律宣景邊說,邊自斟自飲。仲玄向來與他政見不和,被他怒目相向並非首次,何況此次他連連揭出他的心事,更無異於大膽撚了虎須,恐怕此後他心中對他的憎惡又更多了幾分。
“哼……不勞你費心,本王自會公私分明!不會讓任何人妨礙我國大業,不過……也不會容許有人對展昭不利。至於其他人,你若有良策對付,本王自會配合。”蕭仲玄目光一凜,恢複了冷靜。剛剛被耶律宣景用言語一激,反倒讓他理清了腦中的思緒。他說得不錯,那白玉堂對他來說,於公亦是一塊絆腳石,必須除之!
“怎麼,怕親自下手展昭知道了會立刻與你反目成仇,所以想借刀殺人?”耶律宣景起身走到蕭仲玄麵前,四目相對的瞬間,已互相將對方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耶律宣景,不要欺人太甚!我雖然不喜歡那些結黨營私、鏟除異己之事,但若有人處處與我作對,我也決不手軟!”蕭仲玄格開耶律宣景二次向他伸出的手,運起氣來在他的胸口一推,將他震開數步。
“好吧……既然你已把話講到這個地步,我今日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想展昭在門外站得已經夠久了。告辭,仲玄。”耶律宣景低笑了幾聲,在蕭仲玄發作之前,掀了珠簾,穿過廳堂,推門而去。
“飛宇,出來吧。”待耶律宣景離開後,蕭仲玄衝隱藏在窗下的人道。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花飛宇現了身,毫不在乎地從窗口跳進房內。
“我與耶律宣景周旋之時。你藏在窗外做什麼?”蕭仲玄問。
“擔心你的安全。”花飛宇半開玩笑地回答。
“諒他還不敢對我如何,而且,憑我對他的了解,雖然他重視名利權勢,卻也不至如此不識大體。”蕭仲玄道。
“我就知道你……罷了,反正除了展昭,你根本不在乎他人的想法與感受。”花飛宇搖頭苦笑著自言自語道。
“昭……他在哪裏?”
“外麵的屋頂上。”果然,他耳中隻聽得到展昭二字。
“屋頂上?他為何無事要待在屋頂上?”
蕭仲玄不解地皺起眉,轉身尋了出去,來到院中抬首望去,果然看到屋頂上立著一人。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他提起氣來,悄然無聲地落在他的身後,幾乎想就這樣不顧一切地將他擁入懷中,但他身上籠罩著的那層皎潔的銀輝太過高潔,伸出的手最終還是隻輕輕搭上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