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能夠明了?一直自認為了解他,如今才真正體會到重任在肩那沉甸甸的分量。
之後,眾人暫時安下了心神,各自回房去了。白玉堂雖想那賊應該不會中途折返,卻仍不放心,便獨自在回廊上坐了,抱劍靠向廊柱……
那日別後,又有六七日未見貓兒了,不知他可還好,那蕭仲玄可有為難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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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簾清月,映著一張冷酷的容顏,美酒雖烈,卻依然暖不了眼前之人的心腸,眉眼之間透露出來的皆是厭惡與不屑,大概是怪他打擾了他與那人獨處的時光。不過無所謂,因為他花費心思隨時掌握他的一舉一動,本來就是要破壞他的計劃!
“今日我不會打擾你太久,不必如此大動肝火。我走之後,你大可以繼續向他傾訴衷腸。”耶律宣景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你究竟想怎麼樣?”蕭仲玄幾近惱羞成怒地壓低了聲音質問。本想與昭出來圖個清淨,沒想到在酒樓中也會“巧遇”耶律宣景。
“聽說,他夜夜睡在你房裏……”耶律宣景望向回避到另一張空桌坐下的展昭,探身湊到蕭仲玄耳邊道。
“你!你敢派人監視我?!”蕭仲玄當場變了臉色,狠狠瞪向耶律宣景。
“若不如此,我怎能知道宋主已經把人派到了我大遼王爺的枕頭邊上!”耶律宣景見蕭仲玄並不否認,口氣未變,眼中卻浮上了一層薄冰。
“住口!不準這樣折辱他!”
蕭仲玄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啪”的將酒杯摔在了桌子上,白瓷酒杯應聲而裂。驚得周圍的客人紛紛直望過來,展昭也本能地抬起頭來觀望,不知他們出了何事。
“別激動,他在看。”耶律宣景以眼神一指。折辱,原來仲玄對他,已經到了將之視為珍寶的程度!共寢一室,竟還舍不得碰他。如果是他,有朝一日能將心愛之人囚於身邊,不管使用多麼卑劣的手段也一定要馬上完完整整地得到他!
“耶律宣景,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麵前玩什麼花樣,如果你敢動他一根寒毛,我會要了你的命!”蕭仲玄扯住耶律玄景的一隻手腕,掌上已用了七八分力,若是普通人,隻怕此時腕骨已碎!
“是嗎?你我在這方麵到是相當的意氣相投……與心愛之人比起來,其他人的命都可視為草芥!”耶律宣景輕輕地說完,硬生生地拽來蕭仲玄對自己的鉗製,看了看腕上留下的五指淤痕,起身而去。
蕭仲玄心中一沉,不禁皺起眉來,雙手緊握成拳……視他人之命如草芥,他剛剛這句話,絕非隻是說說而已!
“大哥,你還好嗎?”展昭回到蕭仲玄對麵的位置坐下,見他臉色難看,斂眉不語,有些擔心地問道。
“啊,無事,我隻是……一時走神而已。”蕭仲玄勉強笑了笑道。
之後兩人又坐了一會兒,蕭仲玄始終覺得心下難安,便說自己倦了想回去休息,與展昭一同出了酒樓,又後悔出來時隻想找機會多與他獨處,就沒有騎馬,如今要穿過幾條巷子才能回到宅中。
此時已至深夜,街上無人,一片濃雲掩了月光,四周更顯晦暗。兩人皆是提高了警惕,同時察覺到了空氣中凝聚的某種不明氣息……
“大哥,小心!”
陰風拂過頸邊,展昭手中的巨闕一顫,瞬間便已出鞘,身形一錯,將蕭仲玄擋在了身後,朝如鬼魅般突然從天而降的幾名黑衣人喝道……
“你們是什麼人?”
“奪命追魂之人!閻王想要你三更死,我們便不會留你到五更!”
為首之人說罷,幾名黑衣人便不由分說,群起而上,圍攻展昭。隻見展昭運劍如飛,不消片刻,已有三人被撂到在地。餘下三人卻皆數上乘高手,步伐如梭,上下翻飛,配合彼此變換招勢身法,看準機會便時時準備逼向他身後的蕭仲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