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呢?你去救他,他卻連你也一起當作了要傷白玉堂的敵人……展昭剛才那一掌,可沒留半分餘地……你不覺得這十分諷刺麼,仲玄?”

“住口!他如果知道是我,斷不會出手如此狠心!”耶律宣景的話如同利刃一般毫不留情地刺中了蕭仲玄,他隻覺一陣頭暈目眩,腳下一個不穩就要栽倒在地……

“是嗎?”

耶律宣景冷笑一聲,不由分說奪下蕭仲玄手中的武器,強迫將他拖到臥榻之上,點了他的穴道,運起氣來,以雙掌抵住他的背心……

“我不管你還想繼續執迷不悟也好,亦或是日後想要殺我也罷,此時必須先讓我替你療傷!”

“公孫先生,玉堂的傷勢如何?那毒……”坐在白玉堂榻邊的展昭見公孫策起了針,忙問道。

“展護衛不必擔心,白少俠已無事了。此毒雖然陰狠罕見,對我來說卻並不難解。”公孫策收了藥箱道,“多年以前,我曾遇到過此毒,它……來自關外。”

“關外?”展昭蹙起眉鋒,無意中稍稍拔高聲音,不慎又牽動了剛剛重新包紮好的傷口,引起一聲輕咳。

“展護衛,不可激動,靜下心來聽我解釋……”公孫策壓低嗓音,自白玉堂榻邊起身,走到桌邊坐下,等展昭也跟過來坐定,才又繼續道:“確切的說,此毒該是來自北國遼邦。但提煉此毒的藍舌草生長在人煙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萃取過程也十分繁複,因此相當罕見,亦無幾人能夠識得。”

“依先生所言……能懷揣此毒之人,也必定不是等閑之輩了……”展昭抬起眼簾,見公孫策略略頷首,又低頭▒

為什麼?昭!這般凶猛又鋒利的人是你麼?

一個失神,眼前突然一片猩紅,胸中血氣翻湧,心痛欲裂……

那一掌,正中他的胸膛……決斷,無情!

“仲玄……”

“噓……他沒事,隻是在做夢。”

花飛宇一邊替昏迷中的蕭仲玄擦去額上密布的冷汗,一邊輕聲阻止焦躁中的耶律宣景,將他勸到外廳中。

“展昭不是受了重傷麼,怎麼還能如此重創王爺?”

“因為他根本未曾盡全力,他舍不得傷展昭半分,人家卻是拚上了性命……如果展昭沒有受傷,這一掌足震斷他的心脈!”耶律宣景臉色陰霾,狠狠一捏,手中的茶杯已被碾壓成粉。再次回頭望了躺在帳內之人一眼,猛的轉身便要離去……

“大人且慢!”花飛宇一驚,連忙閃到耶律宣景麵前,“不可衝動……而且,請先考慮一下王爺此時的狀況。”

“花飛宇,如果你當真關心仲玄,一會等他醒來問起,就什麼也不要多說,隻要告訴他我回行館了便可。”耶律宣景冷冷地說完,推開花飛宇,大步走了出去。

院內是一片初夏豔陽,屋中卻隻餘滿室陰冷。

第五章

六月頭上,天氣已是燥得緊,這兩日更是又悶又濕,憋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窗外樹上,蟬鳴不止,一聲聲,一陣陣,吵得屋內之人更加心神不寧,終於按捺不住,“啪”地將手中的瓷碗摔在地上,碗中的藥汁四下飛濺,眼前那人卻仍然無動於衷,若無其事地歎了口氣,招了一名婢女進來將腳下的瓷片掃了出去,轉身又重新倒了一碗湯藥送到他麵前……

“花飛宇,立刻回答本王的問題,耶律宣景到哪裏去了?”蕭仲玄抬手打翻了第二隻藥碗,沉下臉來衝花飛宇吼完,又捂住胸口一陣幹咳。他早該想到耶律宣景命人送來的藥一定有問題,每次喝下便昏昏欲睡,已經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

“你就是把這屋子拆了我也不知道,他隻說如果我真關心你就少說幾句話,可沒告訴我他要去哪裏、幹什麼。”花飛宇甩了甩灑在身上的藥汁,手背上已被燙得火燒火燎,紅腫成一片,心裏倒不覺如何。他太了解蕭仲玄了,他一心要助聖上成就一統中原的大業,本就是個擁有鐵碗的霸氣之人,加上尊貴的身份,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對他的忤逆,惟有展昭是個例外……隻可惜,他將心中這份僅有的柔情放錯了地方、給錯了人。

“好,很好!他以為這樣就能對付本王嗎?”蕭仲玄冷笑兩聲,一掀被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