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難得見這貓兒露出如此無憂無慮的開懷大笑,朗朗的笑聲讓他臉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又加深了幾分。

“不可如此對大人無理!”

展昭勉強止住笑意,作勢以劍尾掃過去。

白玉堂抬手一擋,笑嘻嘻道:“誒……我不講便是,你倒說說,去是不去?”

“去看了便回,不可再多耽擱。”

這許多年來,玉堂陪著他伴著他,出生入死,何曾有過半點猶豫?

此刻他問去是不去……他又哪裏還用多想?

“知道知道,快快走吧,天要亮了!”

隻一瞬的眼神交會,便足以明了對方的心意。

白玉堂一笑,雙腿夾緊馬腹,催馬向前。 ▼思▼兔▼在▼線▼閱▼讀▼

展昭揚鞭緊隨其後,不消片刻便來到了崖頂。

二人下馬之後,在崖邊一側的巨石旁立定,一道耀目的光芒恰在此刻劈開了遠方連綿不絕的山麓……

那璨金的光芒一點點地展開……

擴大……升騰……

直到覆蓋了觸目可及的一切景物……

眼前一片虛空之後……

旭日初升,天色大亮。

臨著晨風,衣襟鼓動作響,白玉堂在崖邊站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剛一動嘴,唇上就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伸出舌來舔過去,嚐到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臭貓,你還當真咬回來啊……”

還咬得這麼狠,很痛啊!

“以後……不可再如此冒險妄為。”

聽到白老鼠不甘心地囁嚅,展昭歎口氣,輕聲回答,卻不敢轉臉看他的表情……

日初那一刻,心髒隨之猛的震撼起來,仿佛要穿透胸膛而出一般……

連他自己也未料到自己會在這種衝動之下,著了魔似的做出如此舉動。

“恩……放心吧……”

白玉堂聞言收起了想要玩笑的心思,沉默了片刻,緩緩握住展昭的手,微微眯起雙眼,遙望著萬裏碧空之下凝重的山色。

生為男兒,活於世間,誰能不把情與義掛在口邊放在心上,

若要真正多到頂天立地、俯仰無愧,這兩個字哪個不是千般沉萬斤重?

不是懷疑貓兒擔不下,他掌心的厚繭便可證明所有;

但他身上的傷疤卻也道道烙在他的心上,所以他要與他一起抗……

因此也會為他小心保重自己。

半晌之後,心態漸漸平緩下來,二人放眼望去,晨霧散盡才終於看清了這邊陲重鎮雁門關的雄固險要……

但見群山相連,寒林漠漠,一片茫然無際。

再一低頭,下方峽穀雖深,山澗間卻是一處溪流,蜿蜒曲折,通向遠方不知何處。

白玉堂腦中念頭匆匆閃過,展昭已經收斂了心神,提醒道:

“玉堂,不早了,該回營去了。”

“來了!”

白玉堂應了聲,轉身追上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展昭,一縱身躍上馬背。

二人快馬加鞭,乘風並行而去。

展昭與白玉堂回到營中,即刻向狄青複命,但見中軍帳中還有其餘一幹將領在場,便未當場說出在遼營中盜得陣圖之事。

二人告退之後,暫且前往包拯帳內,將兩副卷軸呈上。

公孫策接過卷軸展開,包拯細細看過之後,索眉道:

“除此次的布陣圖之外,白護衛盜得的另一副卷軸之中所繪的正是我大宋疆域的兵力分布圖,足可見得此次遼國是野心勃勃,妄圖一舉進犯、長驅直入啊……”

“大人所言極是,敵帥帳內竟收有此物,且記錄如此詳盡,想必那奸賊與番邦勾結並非一兩日之事。”白玉堂點頭道。

“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