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展昭與白玉堂所料,果然到了營中孫秀便悄無聲息地將他們二人押入了自己帳中。

一番問訊之後,不但不接受他們的隻言片語,反倒變本加厲地矢口否認片刻之前硬從二人手中奪過了那封唯一可作證物的信函,直氣得白玉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忍不住與孫秀爭執起來……

“若是當真如那女賊所言,以我二人的武功,要將她製住豈不易如反掌,又如何能讓她逃脫?”

“你們將婉萍姑娘騙到營外,又恐她的掙紮呼救之聲會被巡邏之人聽到,因此才不敢太過囂張妄為……”

“她說是在與我們撕扯之間逃脫,為何那披風卻是完好無損,全無半點撕打過的痕跡?”

“誰說沒有?本司馬說有便有……”

孫秀陰笑著向孫洪使了個眼色,隻聽“哧啦哧啦”幾聲,那披風已被撕扯得麵目全非……

“孫兵部,你……你這分明是有意陷害我們二人……”

展昭終於按捺不住,怒斥道。

孫秀喝令兩側手下硬將他與白玉堂攏起雙肩綁了,冷冷哧哼一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本司馬就是要將你們定罪,依軍法處置,你們又可有證據反駁於我?此時大權皆在我的手中,勸你們早些認罪,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休想!我們未做半點虧心之事,卻反被賊人誣告,何來認罪之說?!”

白玉堂暗暗運起內力,身後兩名兵士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仍然無法令他雙膝著地。

“白玉堂,早聽說你膽大包天,當年曾私闖大內藏珍閣盜取三寶,連皇上都不放在眼中……今日若不讓你見識一番本司馬的厲害你是斷然不會乖乖招供的……來人啊,先打三十軍棍再與他計較!”

孫秀一拍桌案,兩側俱是聞聲而動,一擁而上,還未開始用刑,已有兩三棍狠狠落在白玉堂的膝後與腰間……

“住手!孫兵部,我們是隨包大人來此,亦有公職在身,就算要追究此事,也該等包大人與狄元帥前來定奪!”

展昭已將事情真相看出了八九分,而且如此重刑,常人挨上十棍便已難活命,便是有武功在身,三十軍棍打下,隻怕也會當場一命嗚呼!

這孫秀分明是有意謀害他們的性命!

“展昭,我早聽說你本是江湖中人,尤其是與陷空島上幾名賊寇過從甚密,我看你分明是在護短!”

果不其然,孫秀聽了展昭之言,雙眼微眯,又取出一隻令箭擲下……

“將展昭連同白玉堂一同重打三十軍棍!”

“是……”

餘下的兵士得了令,依樣舉棍朝展昭膝後打下,逼他伏倒在白玉堂身邊,隻聽孫秀喊了聲……

“給我狠狠地打!”

陰狠毒辣的軍棍立刻同時落下,隻兩三棍,鮮血便已滲出衣衫……

孫秀見狀不禁得意忘形,仰頭大笑,不想就在此時,帳外突然有人喊道:

“孫兵部,狄元帥和包大人來了……”

“可惡!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孫秀咬牙暗罵,雖是心有不甘,也不得不馬上起身出帳相迎……

“狄元帥,包大人,怎的如此之晚還未安歇?

特意來找孫某,莫非是營中出了什麼要事?”

“孫兵部……”包拯抱拳點頭致意,卻未多言,隻待狄青開口……

“孫兵部既言營中出了‘要事’,本帥又如何能夠高枕無憂讓孫兵部一人操勞費神?”

狄青淡淡一笑,見那孫秀無言反駁,隨即一斂神,大步走入帳中坐定,環視左右,沉聲道:“本帥要親自追究此事,閑雜人等統統退下!”

“…………”

下麵孫洪等人見狀,皆對眼前狀況心知肚明,慌忙噤了聲,偷眼看向孫秀。

孫秀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