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展昭挑眉,有了幾分明了。
“我不會給你單獨和阿敏相處的機會的——”
果不其然,白玉堂的下一句話說出口,他惟有苦笑——
玉堂他,對敏姑娘……
“…………”
白玉堂見展昭半晌不言不語,若有所思,又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麼,隻是看到他微皺的眉,心中沒來由地生出幾分鬱悶——
撇了撇嘴,從腰間接下皮質的酒囊,仰頭喝了一口,道:
“你——算了,你就會露出這種不屑一顧的表情堵白爺爺的嘴——白爺爺大人大量,不和你斤斤計較,不過你要陪我喝酒!”
展昭還未完全反應過來,散發著陣陣醇香的酒囊已經送到了麵前——
“白兄——”
“什麼?”
“謝謝。”
“謝什麼?我白玉堂決不會看錯人!我信你,才願與你同飲共醉!”
玉堂……
他還未變,他把他當作知己……
也許變的,其實是他的心吧……
默默接過美酒,喝了一口——
酒入愁腸,究竟會化做什麼?
…………
下篇 醉相知
陷空島雪影居
傍晚,浮雲逐漸收斂散去,淡靜的天空如一片澄碧清透的琉璃。
飛峰嶺上一簾幽月纖塵不染,輕盈地灑下皎潔明淨的銀輝……
正可謂,玉露初零,金風未凜,一年無似此佳時。
身邊的人眼睫靜靜地合攏低垂,呼吸均勻而綿長……
他大概已經倦極,睡得正沉……
不然以他的警惕機敏,恐怕早一拳招呼過來,哪還能容得他這般動手動腳地“搗亂胡鬧”?
“貓兒,這次可怪不得我任性……”
白玉堂低低地笑出聲,明知展昭聽不到,還是忍不住湊在他耳邊,自言自語道。
如今想想,那日甫一踏進丁家莊,便已入了那丁氏兄弟設下的圈套——
※※※
兩月以前,江湖人稱雙俠的丁兆蘭、丁兆蕙兄弟偶然在盧家莊結識了貓兒,次日便借故非要邀約他到他們莊內一坐;
當時看那丁兆蕙笑得奸猾無比,他就猜到其中必定有詐,說什麼也要跟了貓兒前往。
果不其然,到了莊內,那兄弟二人設下計策,借比劍之機,硬是莫名其妙要將他們的妹子丁月華許配給貓兒;
他在一邊冷眼旁觀,直看得怒從心頭起,拔劍便想發作,卻不想這行事一向君子之風的貓兒被逼得走投無路,情急之下也會扯謊,竟稱自己在家鄉已自小定下了婚事,故而不能應允,得罪之處還請丁家各位多多海涵——
隨後,一把扯了他,趁對方還未回過神來,告了辭,逃也似的離開丁家莊,直接回了開封府。
想到這裏,白玉堂又憋不住得意竊笑。
注視著展昭的睡顏,心中一動,俯下頭去,在他唇角輕點一吻。
之後不想驚動難得安眠的人,他悄悄坐起,掀開青紗帳,眼神不經意間掃到了桌上交疊在一起的巨闕與雪影,思緒難免又回到了半個月前——
※※※
開封府衙
“展護衛,有三位客人前來拜訪你,此時正在後堂與大人敘話——”
這日,白玉堂陪展昭外出查案,才回到府衙就被公孫策叫住,攔在了廊上。
“客人?”
“三位?”
二人同時一怔,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是丁氏雙俠和丁小姐,他們稱——展護衛與小姐月前曾定下親事——
又說聽聞大人待展護衛如同親人,特來請大人成全此樁良緣美事——”
公孫策小心提醒道——
且不道展護衛早已言明不想過早談及私情,便說他與丁氏雙俠皆是江湖之上聞名遐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