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反而矯健地縱身而起,在空中一個旋身,已經抽出劍來直朝段司洛攻去,“光天化日之下何人如此大膽妄為?”
“……?……”段司洛聽那人一聲清喝,聲音竟是十分熟悉;再看那招勢,口中不禁喊了聲:“展兄?”
此時,對方也已認出了他,及時收了劍,道:“段兄!”
“展兄,你為何是這般模樣?”確定了麵前之人正是展昭,段司洛也收了手中長劍,奇道。
眼前這人一張略顯粗糙、平凡無奇的麵孔,要不是他吼那一聲,他還當真認他不出!
“這……展某易了容其實是為了方便行事,避免被人監視。”展昭口中答著,抬眼望去,卻不見白玉堂的身影,心中不禁一驚:“段兄,玉堂他……”
“展兄,先莫問我發生了什麼,勞請你快設法多弄兩匹馬來,到了路上我再與你細說——”段司洛看展昭的神情便知他該是已對眼下情形有所預料,便不再多說,開口催道。
“好,請段兄在此稍等,展某去去就來!”
此刻慕容無雙已攔住受驚的馬兒,展昭一拉韁繩,上馬而去。過了約莫兩三刻的工夫,果然又帶了兩匹黃驃馬回來。
“無雙,走!”
段司洛喊了一聲,與慕容無雙分別躍上馬背。三人立時快馬揚鞭,直奔城郊山上而去。
途中,段司洛大致向展昭講明事情的原委之後,又問道:“展兄,你日前趕回開封府,又怎會來到此處?”
展昭聞言,將自己回京之後又隨包拯扮做商旅出京之事說了一遍,接著又解釋道: “眾人趕路難免有拖延之處,容易耽誤行程,大人顏將軍和侍衛們保護,便命我先行一步趕到延州。”
連日來的預感果然沒錯,楚無咎已將所有人控製在了他設下的局中,隻是想不到玉堂與段司洛及慕容無雙三人同行竟然還是……
“原來如此。展兄不必太過憂慮,他……我至少可以向你保證,他絕對不會傷玉堂半分。而且他的目的隻在趁戰爭之時李元昊後方空虛,奪取王位報仇,也該不會無端在大宋境內生事,損耗自己的實力。”段司洛想了又想,開口道。
無咎一向自視甚高,雖然精於謀略,卻從不願真正仔細去看人心。展昭根本不是軟弱可欺之人,此前他能占到上風,全因一切皆與白玉堂有關。如今,他幾次三番觸到他的禁忌,將這平日從不顯山露水之人激得鋒芒畢露,也全是因為白玉堂。若是再如此繼續下去,將展昭逼至了極點,恐怕比起白玉堂的狠厲,他還要更多少幾分決絕!
“段兄所言展某明白,可是此時,展某卻無法給段兄任何保證;楚兄當日與襄陽王的糾葛展某無法視而不見,勢必要查個明白。不論於公於私,展某在意的並非自己。所以,還請段兄恕展某失禮。”展昭的聲音仿佛是隨風傳來,清冷而果決,沒有絲毫猶豫。一如他的人,此時一心向前飛奔,自始至終,連頭也未曾回過一下。
其後,三人除了沉默,便再無言語,心髒隨著騰飛的馬蹄一同顛簸起伏,無法平靜。不知跑了多久,日將當空之時,段司洛猛一帶馬韁停了下來,密宮已近在眼前。
慕容無雙見另外兩人各懷心事,俱是一臉凝重,便先行下了馬,上前拍門叫道,“段主上來了,還不快快開門!”
連叫了數聲之後,隻聽院內一陣響動。又過了片刻,耳邊隻聽轟然一聲,宮門大開,身著黑白兩色緞衫的侍衛分立兩側。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正立在門前,但此人卻不是楚無咎,而是黑翼。
“原來是你這助紂為虐的家夥!那人在裏麵麼?”慕容無雙挑起兩道柳眉,杏眼一瞪,不客氣地走上前去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