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一笑,抬起段司洛的下頜在他唇上深深一吻過後,逕自翻身下了馬,道:那次能與你重逢,我已不再有遺撼了。快去吧,我也要趕回營中了。”

說罷,他不等段司洛再開口,抬手狠狠在鞍後一擊,看著馬兒嘶鳴一聲揚起四蹄踏雪而去,不一會兒便融入山道盡頭的一片茫白中。此後,才一轉身,自行徒步趕回營中。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野利仁榮方才回到自己帳中坐了,就聽外麵有人喚道:

“天大王!”

“什麼事?”

“皇上己經醒了,剛剛傳天大王去見,卻尋不到人,便叫小的守在外麵,等天大王回來便請您速速前去見駕。”

“我知曉了,馬上便去見駕。”

野利仁榮早料到李元昊醒後必定要馬上見他,便也未再多言,立刻起身來到他的營帳之中,一如既往般跪倒在地,叩首見禮道,“臣野利仁榮叩見皇上。”

“免禮,平身吧。賜座。”李元昊應道。服了藥後,人己在榻上坐了起來。

“謝皇上。”野利仁榮起了身,依命在李元昊身邊坐了,道,“皇上可覺得好些了麼?”

“已經無妨了,此次多虧了你當機立斷,不然聯不喪命在狄青手中也會被那群無用的酒囊飯袋醫死!”李元昊答道,卻未主動提起段司洛之事。

“微臣愧不敢當,這本就是微臣應當做的。臣隻願衷心為皇上及朝廷效力,萬死不辭!”野利仁榮俯首抱拳道。

“不必說得如此嚴重。仁榮啊,你的忠心聯自然清楚得很,何必開口閉口就是一個死字?此時此刻若是沒有了你,聯就等於失了左膀右臂,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李元昊似笑非笑、話中有話道。

“微臣遵旨。多謝皇上不罪之恩!”野利仁榮確信李元昊已知他方才趁機放走段司洛之事,連忙再次跪倒謝恩。

“此次你救了朕一命,乃是大功一件,朕本也應該賞踢於你,你便不必一直記掛在心上了;不過朕不在乎放過一兩個無關緊要之人,卻不代表會連李昶愷也一起饒恕,你可明白?”李元昊問道。

“微臣明白。臣已經命人到山中搜尋了,相信如此大雪他也無法逃遠,必是躲藏在某處,隻是若要將他拿住還需要些時間。”

野利仁榮心知,李元昊此時不加怪罪反而獎賞,為的就是以此當作日後控製的籌碼。此後,李元昊便未再對此多言,問了些營內情形如何之類,又命他小心留意宋軍動靜,便放他去了。

野利仁榮沒了後顧之憂,自然重新聚斂了心神,一心一意考慮陣前之事。

直至三日之後的清晨,連綿不絕的大雪終於完全止住,李元昊升坐中軍帳,調兵遣將,準備攻打延州城。

而此時,營中中毒而死加上凍死的人馬已有千餘人,兵士們皆士氣低下,軍心浮動。野利仁榮本欲勸阻李元昊貿然出兵,奈何他一心想要與狄青決一死戰,以報此前險些喪命的一箭之仇。他無奈之下,隻好領了軍令,隻待一聲令下,便要奔出營去,直取延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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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州城宋軍大營

“貓兒,雪停了!”

一早天還未全亮白玉堂便起了身,才準備出帳取水,便發現持續了數日的大雪已停。

“終於停了!”正在著衣的展昭聞言抬起頭來,奔到帳門邊向外望去,隻見東方山中隱隱透出幾道金紅色的光芒。

“就等這日了!雪一停,李元昊必定迫不及待發兵攻城。他若敢來,就讓他看看我們的厲害!”

白玉堂說罷,朗朗大笑起來,興致一起,舉起臂來一揚手,帶起一陣強勁掌風,地上的冰雪立時飛旋起來,映了清晨淡金的陽光,竟是異常耀眼!見他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展昭連帶也感覺心情豁然開朗起來,揚聲催道,“快回來更衣吧,一會便去拜見王爺,準備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