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文清這三個字聯係在一起。他想,她還有多少,是他從不知道又從未發現的呢。
很多男生翻洗了那張照片,留作紀念,登記名單的時候,他不動聲色的說,幫我也洗一張。旁人起哄起來,他沒有理會。
……
她的頭發被風撩起,邢朗笑了笑,他的思緒,也如這烏黑的發絲一般,撩的四處飛舞。
“誤會什麼?”他問。
文清想說什麼,見邢朗神色和緩並堅持,她沉默了。
“誤會你還跟小時候一樣?”邢朗展一展眉,上前一步。
他的手鬆鬆的握住了她的肩頭,文清一怔,抬手想推他。邢朗一點兒也不意外,他抿了下唇角,望著她的眼睛,說:“我要真誤會,現在就不至拿你沒半點兒辦法了。”
他的聲音很輕,透著說不出的無奈與寵你。
榕樹下兩個身影,靜默對立,文清的手機這時候響了。
她做了抱歉的姿態,拿著手機邊走邊聽。邢朗站在原地看她,她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到耳裏來,聽不大真切。
“五哥,我還有事情,咱們改天再聊。”文清口裏說著,腳下的步子已經快了起來。
邢朗還來不及開口說送她,她已經小跑到路口,攔了出租。他的神經也跟著緊繃起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吧。他掏出鑰匙,摁了一下,車子滴的一聲。
文清一路上都在看時間,快到派出所的時候,手機又響了。她接起來一聽,來不及多問,又讓司機調轉方向去醫院。
電台的DJ在說笑話,文清笑不出來。等到了醫院,守在那兒的片兒警已經在等她,文清從皮夾子裏掏了證件給他看。片警告訴她,柯知涯還在檢查。
“酒駕,喝大了,得虧我們同事攔下了,您瞧她那身子骨,指不定釀什麼禍……”
“請問,聯係家屬了嗎?”文清打斷他。
“沒,這位女士還算清醒,隻說有事聯係她的律師,我們從她的通訊錄裏找到了您的聯係電話。不過,她在我們所裏暈過去的時候,大家手忙腳亂的,也聯係了她的最後一位通話聯係人。”
文清皺眉,沉默片刻,問,“那是哪位?”
片警翻了一下本子,回說:“一位叫君墨的男士。”
事實上,不必這位片警再多說什麼,韓君墨已經到了。
☆、【02】你說可人如玉,與子偕臧 7
“我……”文清剛說了一個字,韓君墨身後走出來一個人。她認出來,這人是韓君墨的秘書歐陽,跟著他上上下下的,也好些年了。
“你留在這裏。”韓君墨對文清說,眼神示意歐陽跟片警回派出所辦手續。
文清啞然。
“還有,先不要通知家裏。”韓君墨不假思索的吩咐。
“是。”歐陽應下,見文清盯著自己看,於是微笑了一下。
“那就麻煩你了。”文清勉強一笑。
歐陽這才跟他們告辭。
坐在急診室外麵的韓君墨,安安靜靜的,一雙手置在膝上,握了又鬆,鬆了又握。
文清就怔忡了一下,她盯著韓君墨的手,修長,骨節分明,握緊時,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她看著,心裏反倒沒有在出租車上時那麼緊張了。
一會兒,醫生出來,文清與韓君墨一起站起來。
是一個女醫生,摘下口罩,問了一句,“誰是家屬?”
韓君墨與文清對視一眼,韓君墨說,“家屬不在,我們是她的朋友。”
女醫生皺皺眉,道:“病人應該終止妊娠不久,沒有調理好,加上疲勞過度……”
“終止妊娠?”文清脫口而出,下意識的看著韓君墨,他的唇往下沉,看樣子,與她一樣,毫不知情。
“聯係家屬吧。”醫生想想,又說,“病人現在的情況,不適合飲酒過度,像今天這樣的情況,最好不好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