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這孩子,你不滿意哪一點?”韓德打量著大兒子,兩隻眼睛裏,精光四射,“還是,你不信建民挑剔門生的眼光?”
韓建中不言聲。
葉承芷端了茶上來,柔聲道,“父親,喝茶。”
韓德“嗯哼”了一聲,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饣。
“先不說文清。”韓德擱下茶杯,“你這動手的毛病,是我教的?還是你母親教的?”
“還‘混賬東西’……你這一聲罵的,傳出去三裏遠,教訓給誰聽呢?”韓德抖著白眉,他抬高了聲浪,因為動氣,麵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爸爸……”葉承芷忙上前嘛。
韓德擺手,又抿了一口茶,示意自己沒事。
“扔杯子?嗯?你是預備著要砸誰呢?”
韓建中仍是低著頭,由著父親說。
父親在家中,向來說一不二,很有威嚴,隻是,鮮少過問下麵晚輩的事情,能這樣子發脾氣,也是極少見的。
“來,你跟我說道說道,究竟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君墨哪兒叫你瞧不上了,非得三番兩次的動手。”韓德皺著眉頭,氣呼呼的。
韓建中頓了好一會兒,才說,“他為了甘家的這個女孩子,束手束腳,還被紀檢委給盯上,惹了一身腥。本來很容易解決的事情……”
“還有呢?”韓德灰著臉,打斷他。
“……”韓建中沉默。
“你說說!”韓德重重的點著他。
“他說要跟甘家的那孩子結婚。”
韓德一拍桌子,“他要結婚怎麼了?人甘家的孩子哪兒配不上他?我估摸著,甘學遠習新柏那夫妻倆還不定能瞧得上你呢,成天攛掇的,在人嫡孫跟外孫之間瞎蹦躂!你一個做父親的,都給孩子什麼了?”
“……”
“多大點兒孩子,你直接往那兒一丟,盡過做父親的責任?不是老三夫妻倆在管?你自個兒琢磨琢磨,你這父親當的,可曾跟他聊過半句體己話?著急上火你就開始動手,他是三歲小孩麼?你自己去問問老三,看看他幾時對這孩子動過手!”
“父親……”韓建中看著父親,頓了頓,“您聽我說。”
韓德盯住他,好半晌才點了一下頭,“你說!”
“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是,父親,我不是個好父親,心裏也有愧疚,他要做什麼,我也由著他去了,可婚姻不是兒戲。他還年輕,又總是感情用事,當年他為舒家那孩子,放棄多少機會,您不是沒瞧見。那孩子走的早,不是不可惜,可私心裏,我是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過去這麼些年,如今,但凡牽涉到這位甘小姐,君墨又跟丟了魂兒似的反常。父親,他總是被女人牽製,這不是個好兆頭,我必然要多加考慮……”韓建中微微的歎了口氣,“我是聽建民常誇這孩子。就看眼下,不說她是甘老的孫女,甘握瑜的女兒,單看她辦的些案子,必是品性純良,我挑不出半點兒不是來。”
“那你是挑剔這姑娘腿腳不利?”韓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韓建中搖頭,“那孩子的傳言,的確是聽得不少……”
那些年在場麵上碰到甘握瑜,分明是比他小些歲數的,看上去,卻憔悴疲憊的很。他的女兒腿腳不利不說,據說還驕縱、任性,自殺的戲碼也玩的不少,必是讓甘握瑜費了不少心。後來,說是轉了性子,積極進取,還獲了自家挑剔的老三的青睞,成了收山前的最後一個門生……兒子跟她走的極近,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