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也不肯承認,回國後,也一直刻意的,對連向真避而不見……可從她看到連向真的第一眼開始,她就知道,舒晴晴的離開,成了她們永遠的心理包袱——棄不了,也丟不掉。
“我一直都想著要贏,不管在哪兒,做什麼,我都隻要贏。”穀小琳英氣的麵孔沒有任何異常,隻是,瞳孔的顏色在逐漸加深,“這些年,我知道贏的必勝法則——弱點。誰的弱點多,誰便輸的快,輸的慘。”
甘文清盯著手裏的杯子,她的心底猛地生出一股寒意,身上的熱度似乎也在慢慢的褪去。
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絕對不會讓那個人如意。”穀小琳斬釘截鐵的說。
“嗯。”甘文清應了一聲,怔怔的。
“我父母親已經過世了,我現在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穀小琳眼裏聚集的顏色,越來越深,“有句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個人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我背了這些年的包袱,我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他。”
甘文清的心在往下沉。
穀小琳即使不再往下說,她也已經明白其中的意思。
“穀小琳,別這樣……”甘文清竭力的保持冷靜,“也許這個場合,我說這樣的話不太合適……可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舒晴晴,公平的,也客觀的說,她的離開,跟你沒有關係……至於韓伯伯……”
她艱難的吐著這三個字——韓伯伯。
她知道,她不是韓伯伯欣賞的那一類女孩子,她不是在城裏長大的,如果不是祖父,她隻是別的孩子口中,奇怪的轉學生——土包子,操著一口n、l不分,前後鼻音不分的方言,整天隻知道翹課、爬樹、抓鳥、玩蟲的野孩子……
“據我所知,你同樣不符合那個人的要求。”穀小琳嘴角一動,“甘文清,你到底是天真還是清高?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勸你不要那麼天真,現在,你跟韓君墨你儂我儂,轉過頭來,究竟有什麼在等著你,尚不可知。別指望著靠你的天真,能讓那個人退步。“你不是我。”甘文清平靜的看著穀小琳,“你不會懂我跟他的堅持……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
如今,她已經能將所有的一切都串聯起來,對她而言,這並不是十分輕鬆……她隻是忽然之間,心疼又心悸,不知道是在替自己難過,還是在替他難過,或者,是為他們兩個難過。
“那個人的弱點,就是這個事事與他不對盤的小兒子——韓君墨。”穀小琳握緊了拳。
她們兩個人,靜靜的坐著,也靜靜的看著對方。可是甘文清知道,她已經是在拚命最後的力氣強撐著,讓自己冷靜,也讓自己理智的,坐在這裏。
“我知道他心裏沒有我,我不在意這個,我就是要圍著他打轉……我能想象,那個人一想到我,必定是有如想到了一隻綠頭大蒼蠅般不舒服……我現在,就是要攥著他的兒子不鬆手也不離開……叫那個人看看,曾經叫他不屑正眼相看,曾經淪為他傷人工具的,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我,怎麼樣的,像他當初那樣,一點一點的剝開他心裏的恐懼,再一點一點的敲碎他心裏的堅持。”穀小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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