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 course?”沐宇風聽得糊裏糊塗。
“啊!這個。當然,當然的意思!”蘇柳絮怪自己太興奮說出了令沐宇風聽不懂的現代語言,而且還是英語。
“哥,那裏有好多人。走,我們過去看看吧?”蘇柳絮指著前方的石亭說。
“嗯。”沐宇風點頭應道。
蘇柳絮這才得以避開一場難以解釋的小尷尬。
待他們走近才發現,原來是一些墨客騷人在此作詩畫畫。
“真是群賢畢至啊!”蘇柳絮不禁讚歎道。
“這位姑娘,看你對詩文頗感興趣,不知可否有興致題詩一首?”一位約莫二十有二的青衣少年走到蘇柳絮身邊謙恭地說道。
“作詩?我?”蘇柳絮用手指著自己,心想,這下自找麻煩了。
背詩她會,可叫她作詩、、、這還真是難為她這個來自現代的並且主修英語的小女子了。
蘇柳絮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沐宇風,沐宇風朝他露出帥氣無比的一笑,示意她:你行的!
蘇柳絮感覺自己像個泄氣的皮球。
哎!這可怎麼辦才好?作吧,又怕自己作出的詩根本不是詩而在人前丟人現眼。這要是不作吧,好像又有點說不過去。一來人家盛情相邀,二來,怎麼說人家沐語嫣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要是不作,未免日後見笑於大方之家。
左右為難呀,正在她愁眉不展的時候,突然靈機一動。她不會作詩,但可以借用一下別人的詩呀!反正這是個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朝代,她隨便借用哪個朝代詩人的詩,也沒有人會知曉的。
納蘭性德。這個有著絕世的才情,出眾的容貌,獨特的風采,高潔的品行的美好而憂鬱的男子,是蘇柳絮最喜歡的詞人。不過,她這次要借用的並不是納蘭的詞,而是—
不就是、、、作詩嘛。這有什麼難的呀。蘇柳絮心中已有了即將要‘作’的詩。想到此,蘇柳絮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那小女子,就獻醜了。作的不好,還請大家不要見笑才是。”蘇柳絮向大家稍稍作了個揖,便在石桌旁坐了下來。
這古代的毛筆與現代的毛筆相比可真是肥大多了。蘇柳絮輕輕嗬了口氣,鋪開紙張,正欲故作姿態地磨墨,沐宇風已站在一旁認真地磨起了墨來,末了,沐宇風將磨好的墨放置蘇柳絮的手邊。蘇柳絮朝沐宇風擠出一個感激而略帶痛苦的笑容後提筆蘸了適量的墨汁,寫下了秦觀的《鵲橋仙》。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首詩作罷,蘇柳絮放下手中的筆,她呆呆地看著自己‘作’的這首詩,眼睛裏竟有微微的淚濕。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蘇柳絮木訥地盯著這一句,久久地不肯移開視線。她想起了阮啟皓。那個許下她盛世明媚的男子,那個現在本欲已經是她丈夫的男子。她卻與他失散在兩個時空,她是真的想他了。
沐宇風望著失神的蘇柳絮,心莫名地疼了一下,“嫣兒,你沒事吧?”沐宇風眼睛裏流露出關心。
“沒、沒事。”蘇柳絮仰起頭,將濕潤的水汽逼了回去。
蘇柳絮站起身來朝眾人優雅地一笑,說“作的不好,大家隨便看看就是了,莫要見笑才是。”
“好詩!好詩!姑娘真是才貌出眾啊!在下等實在是佩服!佩服!”眾人看後無不稱奇。
麵對眾人的讚美,蘇柳絮隻好不好意思地笑笑。就當是大家在稱讚秦觀吧?蘇柳絮這樣一想,不禁開懷了。‘秦大哥,原諒我吧,我也是情勢所逼。但,大家讚美的其實是你呢。我知道,你不會責怪我的對吧?’蘇柳絮在心裏喃喃自語,嘴角露出一抹俏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