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向外走一邊摸打火機點火。
“老魏去哪裏？”葉修抽空擋問了一句。
“網吧，找個沒有鴨子的地方。”魏琛頭也不回地說，推門就走了。
還留在室內的兩個人繼續PK，PK的後續打得很平穩，葉修沒出現錯誤，黃少天沒找到機會，戰鬥法師就這麼平穩地將劍客給捅死了。
大大的榮耀剛剛閃現在屏幕上的時候，黃少天一甩鼠標，又點了準備。
但葉修直接從電腦麵前站起來：“還打啊？”
“當然，說了要打到你手指抽筋的。”黃少天這還記著呢！
“訓練沒做吧？我記得藍雨的訓練都是在早上做的啊。”葉修說。
“你這裏難道有我慣做的訓練？”黃少天反問。
“訓練倒是沒有，不過還有一項你們早上難道不做？”葉修說。
“什麼什麼？”疊詞的使用總是讓人覺得黃少天特別好接近。
“手操啊！”葉修無語，對於職業選手來說什麼能忘這哪能忘。
黃少天呆了一下，這個答案簡直超級平凡，偏偏他剛才就是忽略了：“我去，都被你氣暈頭了……”
葉修沒理會對方的這句話，他走到黃少天的位置前拉開抽屜——黃少天現在坐的就是他的位置——從中拿出一瓶藥油。
黃少天一瞧：“咦，是我用的牌子！剛剛好。”
“要是你不用你自己代言的牌子，我就真抓瞎了。”葉修說，他在黃少天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旋開蓋子將藥油倒在掌心快速搓熱。
黃少天看葉修的舉動看得超級納悶，塗藥油哪有這樣簡單粗暴的？職業選手怎麼也不可能不懂得保養步驟吧？難道今天葉修特別犯懶？
他這邊正想著呢，葉修伸手一抓，就把黃少天的左手抓了過來。
“怎麼？”黃少天這邊剛發出個音節，葉修就開始用拇指搓揉起黃少天的手背。
已經被搓熱的藥油沾到皮膚上，被不輕不重的適度力道按壓幾下，熱量就從表皮的位置源源不斷地傳遞下去，深入到肌肉、骨頭、再經由血液，順著經絡，裹挾著熱量浩浩蕩蕩地往上走。
黃少天的肩膀不自然地彈跳了一下，手指也在突然間變得僵硬。
這點變化葉修當然感覺到了，他揉揉對方的關節：“放輕鬆點，塗藥呢。”
黃少天無語：“你突然來這麼一下讓我怎麼放輕鬆，要我放輕鬆讓我自己來不就好了……”
葉修一下子沒有回黃少天的話。
他依次搓熱黃少天的手背手心和手腕，又重新回到對方的五指，從指根到指尖，一隻一隻手指捋動上來，確保這隻手的每一寸皮膚都被塗抹好藥油，微微發紅之後，再叼起對方的手腕，輕輕甩動。
黃少天難得地安靜下來，順著葉修的動作甩動自己的手腕，甩動的途中收緊拳頭、張開、再收緊、再張開。跟著又用另一隻手將這隻手的手指向後壓了壓。
一隻手的手操到這邊就差不多了，接下去就是重複的自行放鬆運動。
葉修放開黃少天的右手：“另一隻手？”
黃少天咳了兩聲，飛快將自己的另一隻手遞上去。
一開始的衝擊過去後，心跳失律的速度是保留下來，但感覺已經從最初的驚嚇變成了期待。
大概沒有人知道。
連黃少天自己都預想不到，自己到底有多麼期待兩個人的接觸。
不管是單純的說話，普通的碰觸，還是那些更深入的內容，每一項和葉修的互動都會讓他感受到一些非常奇怪的安撫。
並不全是欲望……
是的，並不全是欲望。
大概還夾雜著很多很濃厚的感情，這些碰觸與互動像是將胸腔裏焦躁不安的那一處給輕而易舉的安撫下去，又像是補全了心口一直缺少的一塊地兒。
這些焦躁的、缺少的、其實對黃少天的人生而言都沒有太大影響，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挺快樂地過了那麼多年；等意識到卻得不到的時候，他照樣挺快樂地過了那麼多年。
但等到這些真正被安撫，被補全的時候。
主人還是清楚地認識到，有和沒有始終是不一樣的。
平常的時候，天空什麼顏色就是什麼顏色，草地什麼顏色也是什麼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