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八章:慰藉【一】(1 / 1)

第四卷 第十八章:慰藉【一】

靜怡從夢中醒來,睜開迷蒙的美眸,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環境裏。她警覺地睜大眼睛環視了一下室內,明白是在校園的招待所裏。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會來到這裏,疑惑地看看床鋪,再看看自己身上,衣服依然整齊,她使勁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隻是想起了男友和那個女孩在床上一幕,卻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到這個房間的。

她警覺地坐起來,頭暈暈沉沉的,胃也有些難受,心再次沉浸在痛楚、酸澀、悲哀之中。她正要掙紮著起來,卻看見易程斜靠在沙發上,兩條腿斜著蹺在另一張沙發上,睡得很香。她柔柔惺忪的眼睛,默默,若有所思,坐在那裏,看著易程斜倚在沙發上的睡態,愣了一會兒神。她忽然驚愕:哦——!她想起來了。昨天下午,天氣忽然轉涼,她便回到自己那個所謂的家裏,想添一件衣服,卻意外發現她同居了將近一年的男人,正在和另一個女孩親熱......她的頭嗡地一下,一陣眩暈,眼前一片混沌,刹那間便升騰起火焰。她像一傻子站在那裏,不知所措。那男人氣急地問:“你,你怎麼......”然後,慢慢地開始穿衣服,那女孩先是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她,再是慌亂地拉起毯子蒙上自己的頭和臉。

林靜怡崩潰了。她潑婦似的,本能地撲上去,與那女孩撕打,扇她的耳光。那男人神速地握住了她的手,猛甩一下:“文明一點,好嗎?”

靜怡愣怔一下,一股惡氣在胸中堵著,她想罵,罵得越難聽,越惡毒才越解氣。那口氣隻是在胸腔裏憋悶著,她的喉嚨劇烈地蠕動,但就是發不出聲音......她隻是像機器人一樣,打開櫃子,隨便拉出一件衣服,抱著,摔門跑了出去。她站在樓下,木頭人一樣,好長一會,眼淚終於如洪般傾瀉。樓上下來一位中年女子驚詫地朝她看看,又走過去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路過,也朝她看看,蹙一下眉頭,沒有停留;一位十幾歲的男孩,大概是中學生吧?也朝她看看,好像猶豫幾秒鍾,之後,悄沒聲息地走了。林靜怡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她站在那裏要等什麼?!她不知道自己站在那裏等待什麼。是希望那個男人追出來向她解釋,他是一時糊塗,是逢場做戲?......還是?

大地茫茫,她不知道自己就究竟往哪裏走?

靜怡就站在那裏,毫無沒目的站著,站了好長時間,最終她還是蕭瑟而無助地走了。

走在茫茫人海的她,一個個麵無表情的人們朝她投來嘲笑的目光,她低著頭,茫然地走著,沒目的地,隻有淚水相伴。初春的寒潮被西北風裹挾著,刺激著她淚濕的臉龐,有些刺痛、麻木,她磕磕絆絆地踟躕在街瞿的人行道上......她的眼淚終於被寒冷的風吻幹了,也許是她再流不出眼淚了。就在那個她曾經稱之為家附近,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那個曾經愛她,叫她“親愛的”、“寶貝兒”的男人,卻並沒有出來找她。她在身心的麻木中,搖搖晃晃地走著,她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多遠的路程?她什麼也不顧,隻是往前走......在傍晚的時候,她走進了一家酒吧。她想用酒精消釋內心的悲哀,苦惱與痛楚。但她哪裏知道,借酒澆愁愁更愁。那酒,她越喝,心就越苦,越喝越覺得委屈。一顆被尖刀刺傷而滴血的心,怎能阻擋對酒當歌的悲涼,酒精燃燒起來的灼痛?!

終於靜怡醉得一塌糊塗,以致服務生不得不過來幹涉她,說要送她回家。

“回家?......嗬嗬,我,我不用你管。”家在哪裏?她不知道,她堅決拒絕了服務生的好意。“我,我沒有喝多,我,我可以,可以自己走......”

林靜怡嘟囔著走出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