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十七章:出軌【五】(1 / 1)

第六卷 第二十七章:出軌【五】

馨怡爸媽得知女兒出事的消息,兩個老人一夜之間被失去女兒的悲劇折磨得白了頭。馨怡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女兒死於非命,兩位老人告易程謀害女兒。刑警偵查,法醫解剖,折騰得馨怡的屍體不安,魂靈受驚,兩位老人也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易程雖然活著,有一口氣在應付各種蜚短流長的考驗,但身心交瘁,精神萎靡到了崩潰的邊沿,在那段時間,他甚至羨慕馨怡的勇氣和解脫紅塵之苦的福氣。

易程隻有向馨怡的父母負荊請罪,百般承認自己的罪孽,他悲悲戚戚地訴說:“寧願舍棄生命,寧願追隨馨怡而去。馨怡她就算是對我失望到寧願去死,可是,她也應該為您二老想想啊!她怎麼可以這樣......”

易程哭得悲悲切切,精神萎靡,模樣淒楚。

公安機關認定了馨怡屬於自殺,從法律的角度上馨怡的死,易程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但對於易程而言,良心債是難免的。他明白馨怡對她的情感,如若不是他的玩世不恭,馨怡也許不會短命。不,是肯定不會自殺。因此,對於易程,死罪雖免活罪難逃。愧疚,追悔,自責,他整夜整夜地失眠,日複一日地以道德的鞭子抽打自己的心靈之魂。他在馨怡的父母麵前長跪不起,淚流滿麵,希望這對失去了女兒的老人把他當做兒子看待,他要像親兒子一樣孝敬二老。他哭著說:“爸、媽,這是我對馨怡做的最後一件事情,請您允許我的請求。”

馨怡媽媽流著淚說:“你早幹啥去了。收起你的好心吧。我要我女兒......我、我隻要我的女兒......嗚嗚......”馨怡母親再次大放悲聲。

易程痛心疾首,悲悲戚戚地說:“爸、媽,我、我要是早知道......嗚......嗚......”

易程淚如雨下,泣不成聲,跪在那裏不起來。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十分鍾、二十分鍾、三十分鍾......滴滴答答的秒針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 就是那分針也已經轉了一個圓,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就像是一個生命,從誕生到這個世界上那一刻起,就是一個從無到有,從有到無的循環過程。隻不過這個過程有的人用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那生命也許是輝煌得耀人眼眸,也許是暗淡得令人窒息;而有的人僅僅是來這世上走了一遭,那匆匆而過的靈魂魅影,也許就是為了給某些人製造一種遺憾,或者陰影。人生一世的愛恨情仇,就在那生命的瞬息演變中,完成了一生一世的涅槃。

好長一段時間,易程認為自己在愛情方麵,是一個不祥之物,發誓賭咒再也不近女色。

經曆了生離死別,大痛大悲之後,易程徹底清醒了。收起了兒女情長花前月下之思,一心一意要在工作上出人頭地,做一番事業,給父母,也給周圍那些看扁了他的人看看,證明他不是無藥可救的浪蕩公子。在易程的潛意識裏,一直都憋著一股勁,他要向林靜怡證明他是一座被她放棄的金礦。而這座金礦的開采者,不是別人,更不是易程自己,正是林靜怡。她是易程這座金礦的隱形開采者。正是因為她的存在,才給予了易程無限的創造力,也許易程自己也不會清楚。直到那次同學聚會,與林靜怡的再次相逢,他為自己的成功從內心蒸騰起來的那種驕傲氣焰,才使他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一個男人的成功是做給女人看的。確切地說,是做給他愛過的,後來的後來依然愛著,或者不愛了,但心裏總有一種當年英雄落馬的羞愧,餘痛和不甘。這些易程自己也說不清的因素也許都有,但他一時無法理清。可是他明白自己在林靜怡麵前的那份驕傲和自豪,不是做出來的。那是一個在人生歲月的演變中,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種氣質,是一種被別人承認,自身的滿足,生成的一種淩人之氣。

確切地說趙文雅的出現,隻是給易程遊蕩的身體安了一個家,而林靜怡才是易程漂泊的心魂棲息的港灣。這個世間,無論男人,女人,在他們的心靈脆弱到極致的時候,總會為自己找到一個托詞。趙文雅就是易程的那個“托詞”。雖然趙文雅也是芙蓉麵,水晶心,明目皓齒,冰清玉潔的窈窕淑女。但對於易程,趙文雅始終無法點燃他當年對於林靜怡那種欲燃燒自己,以求永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