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絆手絆腳,哪裏有褲子方便。

心裏自然對塗月蘭的話不屑一顧了,所以隻是笑得有些羞澀地回道:“表嬸,我還小呢,那些事還是等我的孝期過了再說吧。”

塗月蘭點了點頭,見了楊思媛一身灰色衣褲,頭上也別了朵白色的絨花,其實這都過了三個月,一般的守孝期也算是過了,畢竟是山村裏,哪裏那麼多規矩。

“雖說大孝三年,隻是我們這鄉下地方,哪裏守得了許久,隻怕明年等你及笄了,那些媒人就要踏破你家門檻了,隻是卻也少了父母幫你相看,你自己心裏也該有些成算,不要傻乎乎地信了媒人的話,她們那些人嘴裏沒幾句真心話。”塗月蘭忍不住開口道,當初她相親的時候就是被媒人說得天花亂墜,結果也不過是普通的人家。

楊思媛點了點頭,但是對於這個問題,她還是持回避的態度,於是開口道:“表嬸,這些黑耳子需要曬幹了才能保存,以後吃的時候隻需要用水泡是一晚就能像剛采下來一樣水靈。”

“這樣啊,我知道,隻是需要怎麼樣做了好吃呢?”

“可以炒了吃,也可以涼拌了吃,還可以煮湯的時候放一點,不過吃的時候要將耳子上的樹皮去掉,免得吃起來有沙子。”楊思媛將話題轉移到烹飪黑木耳上,塗月蘭也不是笨人,自然明白楊家小妮子必定是不願意再說之前的話題,隨即想到這孩子還小,如果父母在世她倒是不好在她麵前提這些話。

往日裏看著楊春花,隻覺得的傻氣的厲害,總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自然也不會上什麼心了,就算是跟楊家有些交情,也不會像到多管她家的事情,隻是這次得了她的好處,又想著與她交好,才多了一些話。

而且自從楊春花改名字叫楊思媛後,人又變聰明了,也不知道以後會有什麼樣的際遇,總之不得罪總歸是好的,再說了看她的本事也不像是往日裏那般不曉事理,必定是受了那老神仙的指點,說不得要求到她頭上去,總歸與之交好是不會有錯的。

二人快速下了山,就各自回到家裏了,因為天色還早,楊思媛就讓栓子將黑木耳整理一下,然後拿到外麵的場地上晾曬,自己則去塗月蘭家借了割柴的鐮刀和砍刀,準備到後山上割些柴禾和砍些竹子下來,在後山上她看到一叢毛竹,正好自己可以去砍幾顆回來。

天黑前楊思媛就砍了三棵竹子和一些柴禾,讓她驚喜的是,在割柴的過程中竟然讓她撿到一窩野雞蛋,還發現了一叢草菇,於是她和栓子的晚飯就豐盛了不少,野雞蛋不比家雞蛋,一般是一邊下一邊孵化,所以通常有些雞蛋已經在孵化了,有些雞蛋還沒有,所以並不能長時間留下來,一開始楊思媛並不懂,隻是在打了一個雞蛋,發現裏麵竟然已經有了小雞雛形了,這才明白了過來,知道這些雞蛋不能久留,所以幹脆就全打開了。

結果裏麵有五六個是已經有小雞了,還有兩三個是完好無損的雞蛋,原本楊思媛要將有小雞的雞蛋丟掉,栓子強烈要求煎了吃,沒辦法下楊思媛隻好忍著惡心和罪惡感將這些雞蛋煎了給栓子吃。

至於那三個完好的雞蛋,楊思媛就做了燉蛋,姐弟兩個人好好吃了一頓,然後早早洗了澡上床睡覺餓了。

剛開始楊思媛還有些不習慣半夜狼叫,可是連續幾天聽著聽著竟然也習慣了,慢慢竟然沒有了一開始的恐懼。

一覺睡醒,楊思媛隻覺得神清氣爽,梳洗完畢做著每天必做的事情,經過幾天的努力,地頭的糞堆已經有一些了,隻要摻些草木灰,勉強能將要種蜀黍的地上一遍肥,不過楊思媛也知道想要莊稼長得好,少不了肥料,這個時代沒有化肥,用的完全是農家肥料和草木灰,所以必須多多堆積,畢竟以後蜀黍長大了還需要追肥,他們家沒有養豬,也沒有茅坑,人口又少自然收集不了多少肥料,隻能每天早早起來到外麵撿拾動物糞便了。

撿了小半糞箕的糞便,楊思媛就回家了,村子就那麼大,養豬的人家也不多,事實上她撿拾的大部分是狗和狼的糞便,不過偶爾也能撿到牛的糞便,牛的糞便最是合算且分量足。

也許是昨天受了教訓,栓子已經將要晾曬的木耳和螺肉搬到了外麵,家裏的飯菜也已經燒好了,楊思媛洗了手就和栓子一起吃,除了野菜拌的小米粥,還剩下一些昨天的燉蛋和煎毛雞蛋,所以姐弟兩個的餐桌上的菜色還是挺豐富。

吃過了早飯,楊思媛又去山上砍柴和砍竹子,而栓子則是留在家裏看家和曬黑木耳。

埋頭割了半天的柴草,楊思媛滿頭都是汗,又悶又熱的氣候讓她難受得緊,所以擦了把汗休息一下,就在這時山下傳來呼喚聲。

“小媛……”楊思媛忙站起身朝喊聲處望去,隻見李學彬正朝著山上而來。

“噯,我在這裏。”楊思媛回道,其實心裏不明白李學彬想幹嘛。

不一會兒李學彬就朝著楊思媛在的方向過來了,隻見他一身短打的衣著,背後別了把大鐮刀,看樣子也是砍柴來著。

“表哥,你也砍柴嗎?”楊思媛問道。

李學彬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開口說:“我之前去你家問了栓子,說你上山砍柴了,所以回家拿了鐮刀來幫忙,乘我這幾天在家裏,幫你多幹點活兒,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做得來那麼多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