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剛要起身,就感覺到自己身上涼颼颼的,原來被單下的自己什麼都沒有穿,了解到這個情況楊思媛沒由來地紅了臉,昨天實在是太累了,也太困了,竟然就那樣睡著了。

裹著被單起身剛想下床,就覺得腿根酸痛得厲害,身體裏也隱隱刺痛著,微微皺了下眉頭,還是勉強起身套上踏板上放置的布鞋,然後僵硬著姿態去衣櫃裏給自己找了衣裙穿上,穿戴整齊了又拿了木梳坐到窗前的桌子前簡單地梳理了下,才從首飾盒裏拿了根銀簪隨意挽了個發髻,然後才從屋裏緩緩走了出去。

家裏靜悄悄的,楊思媛也一時也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時辰,不過看外麵的太陽掛得老高,也知道時間不早了,想著自己睡得這麼晚,連早飯都沒有給栓子和韓雲城準備,就覺得有些慚愧了。

拖著疲軟的雙腿慢慢走進灶間,準備給自己弄個早飯吃好,進了灶間就見後門敞開著,門外的菜園裏韓雲城正在做著她平日裏做的事情,給蔬菜澆水。

“雲城。”站在門口,楊思媛衝著外麵的人叫了一聲。

正在澆水的韓雲城聞聲抬頭朝這邊看了一下,見楊思媛站在門口衝自己微微笑著,於是也回了她一個笑容,問道:“怎麼不多睡會兒?早飯在鍋裏熱著,你自己吃吧。”

“你跟栓子吃沒?”楊思媛問道。

“吃了,我帶他去前麵的早點鋪吃的,給你帶了稀粥和果子。”韓雲城回道。

楊思媛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去拿溫在鍋裏的食物。一碗白粥和兩個油裏炸過的麵餅,這個有點像武漢小吃麵窩,剛從油裏拿出來又脆又香,楊思媛還是比較喜歡吃。

不過因為在鍋裏蒸過了一會兒,這果子也就軟了下來,不像之前那麼香脆可口,早已饑腸轆轆的楊思媛還是拿起一塊吃了起來,一邊喝著稀粥一邊吃著果子,倒也愜意得很。

還不等她吃完早飯,韓雲城就拎著兩隻空木桶走了進來。

“你沒事吧?”韓雲城將水桶放置好後。韓雲城問道。

楊思媛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隨意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嗔怪道:“早上怎麼不叫我起來啊。你讓我在栓子麵前怎麼做人啊?”

“我叫了。”韓雲城老實地回道,他真的叫了,隻是當時楊思媛處在極度不願意醒過來的狀況中,根本沒把他的叫喚聲當回事兒,直接翻了個身接著睡。嘴裏還含糊著說再敢吵她睡覺,小心劈死他。

所以他隻好放任她繼續睡,再說也不忍心讓楊思媛一大早就起來,所以見她這樣就自覺起來帶著栓子練了套拳法後就帶著栓子出去吃早飯了,當然還給她帶了一份早飯。

白了韓雲城一眼,繼續默默吃著早飯。她會起不來是誰害的,到現在她還渾身難受呢。

“小媛,我看你累得不行。就沒再叫,你生氣了嗎?”韓雲城坐到一旁問道。

這叫她這麼說說呢?固然沒起床很丟臉,可是真要讓她一早從床上爬起來,貌似好像是有些勉強,總歸來說這個男人還是很體貼她的。而且還給她準備了早飯。

“雞喂了嗎?”楊思媛問道。

韓雲城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院子也掃了。衣服也洗了。”

看樣子什麼家務活都做完了,楊思媛有些不好意思,特別不好意思讓一個男人給自己洗衣服,尤其是那些貼身衣物,所以不自覺地臉紅了紅。

“下次,衣服不要洗了。”最後小聲吩咐道。

“沒事,我力氣大,洗幾件衣服也不費力,你身上還難受不?”韓雲城小心翼翼地問道。

臉紅了紅,楊思媛故作鎮定地開口道:“沒事兒,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要是太累了等下回房裏再躺下。”反正家裏也沒什麼事情。

“不了,一直躺著也難受,鋪子的事情怎麼樣了?”昨天他醉得跟個什麼一樣,她都沒來得及問他。

“李老哥倒是同意幫我留意下,不過這個事情我們自己也還是要去打聽打聽,不如我叫幾個中人回來問問,另外我們也可以去人市看看,說不定能買到獲罪的手藝人,這樣也避免了以後配方外泄的麻煩。”韓雲城回道。

“人市?”楊思媛還真沒去過,不過一聽名稱就知道是買賣人口的地方。

“恩,主要是一些獲罪的人或者是被拐帶或是被家人、主人家發賣的奴仆。”韓雲城知道楊思媛以前一直生活在李家坳,自然也就不會清楚人市的事情了,所以解釋道。

“我知道,隻是買賣人口總歸是不好的。”楊思媛有些猶豫,她知道入鄉隨俗,但是對於買賣奴隸這件事上多少有些反感,大家都是平等的人,怎麼可以這麼隨意地將人當成貨物一樣買賣呢?而且她的思想裏始終覺得人口販賣是違法行為。

“這有什麼不好,買下來了就是我們的家奴,必定不敢不敬我們,原本也想買兩個小丫頭來伺候你,隻是一直忘記提起,今天正好說到這個事情上,不如我們去人市挑上幾個下人,你也不用日日這麼辛苦了。”韓雲城是一點沒什麼膈應感,將買人這件事看得萬分正常。

另外他以前的朋友家裏都是仆婦成群,他們的娘子哪一個用得著自己下地幹活,自己親手操持家務,跟他們比起來自己還真是虧待了小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