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卷起露出精壯手臂,宿宇盤腿而坐,低頭擦拭著武器,淡淡說:“第五贇為什麼從不將晟睿視作情敵?身為極地女皇青梅竹馬之人他自然比所有人更自信,不過,如果第五贇知道晟睿其實還有一個驚悚地覺醒者身份呢?怕是態度立馬逆轉了吧。”
“我們知道,無數人都知道,誰都在等待晟睿與極地女皇反目。晟睿對極地女皇暗生情愫世家揣著明白裝糊塗,因愛生恨之事更是屢見不鮮,但晟睿想反極地女皇?”
“不可能!”宿宇竟連眸都不抬一下。
“這麼確定?”落沉聲道。
“我是武癡不錯,腸子裏沒你們這些人地彎彎繞繞,不過如斯淺顯之事為何你們都想得複雜?”
暗部是什麼?
暗部,哪怕乜柔是聖傑一方,她,依然隻效忠極地女皇!
唇角溢出一絲冷笑,宿宇漠然搖頭,換湯不換藥。
晟睿……曹俊眼神一沉,他們三人皆明智囊團兩足鼎立是做給青蛙看。世家洞察智囊團屬晟睿勢大半分,殊不知,破曉諸眾赫然全在極地女皇掌中!
“如果你所言非虛。”曹俊低聲道:“這……可真是……”
曹俊、落二人臉色頓時一沉。
乜柔乃辰韻寒授意而支持聖傑。人心不可控,旋便掌其源——給聖傑增加底蘊地同時,儼然留一手掣肘晟睿!辰韻寒做得便是鑄造一副絕世皮甲,誰也無法攻破,而那纖長素手同時緊捏著軟甲線頭,堪稱一切始源,蛇之七寸。晟睿、聖傑——不必任何一方叛變,辰韻寒到得那時隻需輕輕一扯線頭,憑極平常之動作,那副軟甲便是立馬七零八落,顯露出脆弱肌膚!
……明亮飄雪天。
“你的生辰?”
低頭看著又一次牢牢包裹地手掌,雲汐一時五味雜陳,眼前一如上次般遞來了湯勺,微抿了抿唇,然後啟口咽下。
“不錯。”辰韻寒淡道,又勺了湯。
讓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一次又一次喂食,雲汐感覺渾身別扭,看對方又一次要勺湯地動作,垂眸說:“我不想喝了。”
辰韻寒抬了抬眼。
“我清楚我的身體,藥物不過是起輔助之用,而且你也幫我處理過傷口,不會發炎惡化。雖然武器上傾注異能傷了肉骨,過幾天痊愈也不是問題。”
轉身放下碗,辰韻寒不置一語,侍從便托著盤子退了下去。雲汐疑惑道:“你的生辰是會有什麼事發生嗎?”
辰韻寒:“……”
辰韻寒淡啟潤唇,“第五贇。”
“他?”辰韻寒瞥了一眼,雲汐皺眉道:“每年你的生辰都由第五贇主持?”
辰韻寒不置可否。
雲汐想了想,頓時回憶起城內流言,“所以每年不是你想辦宴會,而是他擅作主張操辦一切?”
“是。”
極地女皇素來無心無情,這點雲汐是聽聞過的,相處中也漸漸明白前者不會去計較些無關緊要之事。而生辰於辰韻寒可有可無,再者費神勞力也不是她,且……說不準能看到些平日看不到地東西,雲汐低聲問:“負責宴會的侍從都是忘憂堡那邊嗎?”
“是。”辰韻寒神色漠然,說:“可以節約人手之處便讓了忘憂堡,但宴會仍由暗部負責。第五贇喧賓奪主地主持宴會,派發請帖諸類之事都由他做,如此一些勢力碰集便免不了點肮髒心思。”
這時代地強者與過去不同,異能力玄妙強大,低階便罷了,高階異能者哪一個好糊弄?辰韻寒故意放手讓第五贇去做,一方麵是懶得操心,一方麵又緊抓所有關節,不該放權的地方一個都沒放,而負責安保管轄……赫然乃暗部!
暗部之名雲汐不用想都知道,有他們在宴會做得妥帖不說,忘憂堡也不能為所欲為。此舉無疑是猶如甕中捉弊一般,皇者看似懶洋洋倚著寶座,不時抬眸打量間,那雙琥珀瞳眸中是靜如死水——蒼生仿佛仰望到了一個睥睨殘忍地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