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遇上大麻煩的話也一個人單抗嗎?”
“是這樣沒錯,如果不選擇向王求助的話。”
“那淺川君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肅清族內紀律。”
“族內紀律是什麼。”
“王上稱王之前,族內依照先王遺訓活動;王上稱王之後,族內以王上的意誌為指引。”
“那麼如果我希望族人之間產生深刻的羈絆呢?就像赤王氏族一樣。”
“王上的願望很美好,但是……我們和王上不一樣。”結城就這樣如實地告知著閑院:“我們隻是一群除了王上,其他人都不放在眼裏的……烏合之眾。”
□脆利落地拒絕了。
閑院有點呆,對這個結果有些意外但不算受到打擊。已經習慣了和先王相處的族人不免會帶著一些既定看法來看待即位後久不露麵的她,得到收斂形跡的命令後也都遵從了,閑院覺得已經很難得,再要求更多的確過分。
“我還以為可以抱著‘既然我是王就都得聽我的’的想法改變你們呢。”
“這……”淺川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現在氏族中的傳統過於根深蒂固,跨越兩代王的族人比比皆是,跨了三代的也有不少,要改的話太困難了。”
“有跨了四代的嗎?”閑院算了下年齡。
“退隱了。”淺川說:“我也隻是聽前輩說起過,是個非常傳奇的人物。”
閑院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一副聽故事的認真樣。淺川別開視線看著地板,把記憶裏那點剩餘的存貨都搬了出來。
“因為結下仇家而波及家人,複仇後便退隱了。”
本來可以編成一個跌宕起伏的故事就被這麼幹巴巴地終結了,閑院覺得有點失望。剛想說點什麼,抬眼看到淺川眼下淡淡的青色,就站起來往樓上走。
“我要回去睡了。”站在樓梯口的時候,閑院說:“這裏沒什麼事,你也休息吧。”
閑院其實並不困。
窗邊柔軟透薄的紗料柔和了陽光,讓閑院即使是閉眼躺著也覺得並不刺眼。不過躺著躺著就有了睡意,閑院揉揉眼睛枕在了枕頭上。就在她快要成功睡回籠覺的時候,口袋裏的終端震了起來。
“嗯……”閑院沒覺得會有別人在這時候打電話給她:“……禮司。”
“哦呀,難道是還沒起來嗎?已經快中午了呢。”宗像聽到閑院濃濃的睡意,聲音放低了些:“黑之王好生悠閑呢。”
“我正要開始睡午覺。”黑之王為自己正名:“馬上要睡著了。”
口氣裏不自覺竟然帶了點撒嬌的意思,宗像那邊短暫沉默後話裏帶了笑意:“那麼……我就不打擾了?”
“哼。”閑院慢吞吞地下床,將窗簾拉上。遮光效果極佳的窗簾布厚厚一層,阻礙了所有試圖闖入的光線。借著終端的微弱光芒爬回床上,閑院解開扣子換上睡衣,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宗像聽到一陣布料摩攃的聲音,還有簡短的回答。
“隨便你。”
“身為王,對待其他王的來電,彌海砂的態度,是不是隨意了些。”說著嚴肅話題的尾音上揚,一改往日沉穩風格的男人的聲音讓閑院有點忍不住想笑。
“原來是青之王的會談嗎……不好意思,我以為是我家旦那桑來查崗。”抱著枕頭,閑院這樣回應道:“如果是提醒我遵紀守法那麼我就掛了,這種事情請隨便告訴結城或者淺川……”
宗像笑了一下,接著說出了讓閑院睡意全無的話。
“彌海砂,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說不出口。
醞釀了很久的黑之王抓著枕頭,最後有點泄氣地鬆開。臉頰微燙的紅發姑娘閉著眼睛,挫敗地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預料到了這種狀況,近百公裏之外、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看著窗外的豔陽,輕歎了一句。
“這兩天彌海砂要麵對很多新鮮的事情,大概……沒空想起我呢。”
“沒有這回事。”閑院有點別扭地否認:“上野動物園的墩墩,生了兩隻小熊貓。你說要帶我去看的。”
“那隻光吃不動還總用後背對著彌海砂的熊貓嗎,出乎意料地讓人覺得很驚喜啊。”話題有些突如其來,尤其是閑院隱隱的控訴讓他很意外:“如果和我去看的話,依舊隻能看到後背呢。彌海砂的話,已經做好被三隻熊貓都背對的準備了嗎。”
“算了,如果你很忙的話……”
“明天怎樣。”
閑院蹦到樓下去的時候,源正坐在地板上看書。看到踮著腳尖哼著小曲分外愉快的美麗女性,源掛在嘴邊的笑容滯了一下,立刻移開視線。
捧著奶茶一飲而盡,閑院擦擦嘴角,轉個圈又走上樓。把頭埋在書裏的少年臉色通紅,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後很久才慢慢淡定下來。
忘記了自己沒有換常服的黑之王把自己裹在被子裏,絲綢的觸♪感微涼卻舒適,與肌膚相接的觸♪感與她現在的心情很是相配。
“還有電影。”終端還是通話狀態,閑院補充說:“和爆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