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1 / 2)

目了些。

人的密度比起東京都算得上稀少,但閑院還是不喜歡被人盯著看。若是幾個月前在醫院還可以用口罩擋著臉,但現在她隻能慢慢地變得麵無表情,被宗像拉著走在人群裏。不過走出人多的那個區域之後,空氣明顯清新很多,所以坐在長椅上心情也就不是那麼差。

“彌海砂和以前的變化,其實並不怎麼大呢。”

閑院大概知道宗像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到現在還沒辦法接受正常的社交而已。隻是閑院對此有著十足地可以反駁的理由。

她並不需要。

成為了王之後,能和她進行平等交流的人在這個地球上也就隻有另外六個。而在白銀之王整天在天上轉悠不下來,黃金之王自己事兒多不說管得也太寬所以不怎麼說話,赤之王被她稀裏糊塗認了當三哥,青之王是她合法伴侶,無色之王下落不明之後,剩下那個傳說中要成為她命中注定的對手的綠之王被她基本拉黑。

在這種情況下,有幾個部下去打理黑王氏族的日常,對她來說已經夠用了。

“所以沒什麼煩心的事情。”閑院把視線放在宗像臉上,看到他的眼鏡反了一絲光:“而你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忙。”

宗像的手指和她的交錯在一起,而區別是男人的手倒扣住了她的手掌。

“如果不是被石盤選中,我也不知道你也會累。”閑院想起了什麼:“以前我覺得,禮司的話,無論什麼都能不動聲色地處理好。”

“原來我在彌海砂眼裏曾經……”

“在幫你寫畢業論文的時候偶爾會這麼想。”閑院勾起嘴角:“真的會忙到連‘論蓋然偏向性磁場的扭曲假象’這種題目都寫不了嗎,明明是隨手就能完成的吧。後來問了問結城,他說了‘大概隻有你自己一個人會這麼想’這種話。”

那個時候的宗像的確夾在了畢業論文和S4的建立之間,在兩者的選擇上宗像明顯偏於後者,所以當時已經實習的閑院就把宗像寫了一半的畢業論文拿起來續了一下,然後交了上去——這個是宗像在拿到畢業證書的時候才知道的。

“如果是我的話,我大概會覺得,隻有彌海砂一個人這麼聰明。”宗像想到那件事,笑了笑:“跨了專業這種事,並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事情。”

“反正大綱和數據都算好了……不過我的確不排斥別人對於我智商的讚美。”

閑院說完,重新窩回到宗像懷裏,絲毫不在意這裏是公共場合尤其是日本人甚少在別人麵前秀恩愛這件事情。

“如果沒有被選中的話,禮司現在已經留校任教了。”宗像當時被校方很慎重地遞出了橄欖枝,成為首個理工學院本科就被挽留的學生。如果不是半路被選中成為青之王,或許現在宗像頭上的頭銜就應該是“老師”。

“彌海砂好像很遺憾呢。”

“因為現實的差距和我估算得差距太大,所以很失落。”閑院因為臉貼著宗像胸`前,所以聲音在宗像聽起來有些悶:“而且這種事並不是我認知範圍內的什麼好事。”

“是嗎……”

“麵對著未知的敵人戰鬥,聽起來的確再帥氣不過了。作為受到威脅的人們,S4的存在,也是讓人覺得安心。”閑院自己就曾經被羽張救過,那種等待在絕望中看到希望的心情再明白不過:“從某種意義上,禮司的存在就是神。但是對於我來說……”

曆經過守在屯所中的惴惴不安的等待,堅信著王的力量不可能被打敗但依舊不由自主的擔心,最後在日常的期待中得到了噩耗。

這種事情……

“原來是因為不想再重複一次,所以才在知道我被選中的時候,才哭得那麼難過嗎。”

閑院沒有回答,也沒有看宗像,算是默認了這句話。

“那麼,彌海砂是懷著什麼心情,看著我解散先王的舊部,然後組織起了現在的S4的呢。”

閑院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這些事情,其實一開始就想跟彌海砂開誠布公地談談。但是彌海砂似乎一點也不想觸及這些事,所以我也就沒有提起。原本是不想讓彌海砂難過,但是看起來……”

男人輕輕拍了拍閑院的肩膀。

“……好像事與願違了。”

“沒有,”閑院說:“挺好。”

宗像本來以為閑院會哭,不過閑院現在情緒相當平靜。

“羽張……大人已經去世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石盤遲早會選一個新王,而將已經瀕臨解散的舊組帶出那樣的境地。禮司做到了那些之後,讓鹽津前輩帶著所有人離開,然後建立新的S4,那些都是正確的選擇。經過了那麼久的低穀、被磨掉了幾乎所有的銳氣和理想的前輩們,去過平靜的日子與其說是驅逐,不如說是禮司能送給他們最大的禮物了。”

“沒有什麼可反駁的,我很感謝禮司。”

“就是這樣。”

這種打斷的獨白近乎粗暴地單方麵結束了這個話題,而閑院卻依舊親昵地靠在宗像懷裏。宗像看不到閑院的表情,隻是想起知曉他成為青之王的閑院也是用同樣的姿勢這樣依偎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