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惹了麻煩的語氣。”黑澤壓低了聲音,在強風中也隻是若隱若現:“宗像室長大概不知道,彌醬你到底是舍棄了什麼才讓他這樣平安健康地站在這裏的吧。”
“閉嘴。”
“承認這點不是什麼值得羞愧的事情,隻是我有點可惜。其實彌醬也覺得,羽張前輩應該存在得……更久一些吧。”
“別開玩笑了。羽張大人怎麼可能願意做那種怪物!”
麵對自然逆向而為,打破了規律後作為異類存在於這個社會之中。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和宗像平分青之王的力量,但那個人怎麼可能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去幹擾已經有了自己使命的新S4。
再度死亡是板上釘釘的結果,閑院在猜到黑澤做了什麼之後,就已經知道了那個人自己選擇的路。
氰化鉀是劇毒,從粘膜滲入不到十秒就會死。
簡單幹脆又方便快捷,還有著很好聞的杏仁味兒。
不痛。
“是啊,有宗像室長在,羽張前輩不會選擇活著的。”黑澤歎了一口氣:“所以我覺得……有點可惜。”
歎了一口氣,黑澤挑起了眉。
“我想彌醬你是認可羽張前輩的行為的。隻是如果你真的認可……”
“又哭什麼呢。”
聽到了模糊的“羽張”二字,宗像腳步一頓,在被熱量扭曲的空間裏更快速地穿行。閑院的此前一切的行為都有了解釋,而宗像立刻聯係到了以往的事情,將事情抽絲剝繭一般地理了出來。而當最近的反常有了解釋後,宗像想到不久前那突然回歸的力量,刹那間五味雜陳起來。
而就在這時,眼前綠光大盛,刺得人下意識要避開光源。而宗像則皺著眉,逆著光衝到前麵。
將閑院接到了懷裏。
“真可惜,彌醬。”
黑澤的聲音傳過來,帶著一股濃濃的惋惜:“我贏了。”
想掙紮的閑院此刻除了左手之外都無法動彈,而知道自己已經被宗像接住後也放棄了反抗。扣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很緊,閑院想宗像這次大概是真生氣了。
盡管他還是抱著她。
還擦掉了她的眼淚。
“內子諸多叨擾,還請閣下見諒。”
宗像與黑澤對視半晌,最後還是開了口道歉。
“無妨。”對著已經看不出原型的建築,黑澤寬宏大量地說:“彌醬開心就好。”
收著閑院手臂更緊了些,宗像帶著閑院,轉身離去。
“不過彌醬,”黑澤又說:“我的提議,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閑院眨了眨眼。
黑澤說什麼來著。
“如果想讓羽張前輩毫無顧忌地活著的話,就提前把那個障礙消除掉怎樣。”
袖口的手術刀是剛剛黑澤順手放進去的,此刻貼著他的皮膚,觸♪感冰涼。
“……禮司。”
宗像沒有回答,閑院抬起頭時,宗像側過頭,避開了和她目光相交的可能。
“我……”
“比起道歉,事先想想後果對彌海砂來說更難嗎。”
閑院一僵,慢慢垂下眼。
“嗯。”
沒有回應。
閑院一點也不意外。
宗像不是她,怎麼可能知道,在看到那張圖片的時候她有多震驚。
也不會知道,那種前方就算是火坑也得跳進去的感受。
“彌海砂,你好像答應過我,無論做什麼事之前都會告訴我。”
距離大門還有幾步之遙,由於剛剛的戰鬥,四周的霧霾還未散盡。宗像停下腳步,過了幾秒鍾,才說了這句話。
“嗯。”閑院說:“抱歉。”
果然這個人什麼都不知道。
“給你添麻煩了。”
如果是羽張大人的話。
閑院的手指滑過刀刃,眼神晦暗無光。她的手指滑過宗像的胸`前,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抱歉。”
然後將那把刀,衝著宗像胸`前,刺了過去。
刃入血肉的聲音。
閑院握著刀柄,轉了轉方向。
刀叮當落地。
閑院看著自己的力量沿著刀神流入眼前黑色的洞。
“彌海砂,要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新玩法嗎?”
閑院將手術刀完好無損地從自己的能量中抽出來時,宗像低下頭,頗為無力地問。閑院沒說話,隻是從宗像懷裏跳了下來往回走。
宗像歎了口氣,走回兩步,牽起了閑院的手。
“閑得沒事兒想出來的,也不知道……”閑院看了看剛剛黑澤站著的那個窗口,現在已經沒有了人影。
“……成功沒有。”
“我已經感覺不到綠之王的存在了。如果這是彌海砂的目的的話,我是不是該恭喜呢。”
“隨便好了。”
像是終於卸下了什麼負擔一般,閑院仔細地察覺起那個她想殺的人的氣息。在第二次確定第三個王的消失之後,最後閑院還是腿一軟,往前倒下之前被宗像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