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1)

手細細查看一番,問道:“你沒事吧?”

“沒什麼!”第五棠嫣巧妙地避開,高辛蘅宇神色微變。

“有事兒的人還躺在這兒呢!”看得出師兄的怒火已經足夠自燃了。

“不應該啊,要是我躺在這兒還說得過去,可墨琊君這麼厲害,怎麼會呢?”說到前半句的時候,我腦海裏飄過一個很滑稽的念頭:該不會是墨琊為了不讓我受傷才去的吧?但隨即被我否定的了,人墨琊跟我沒什麼大的幹係,怎麼可能這麼做?

是我想多了,嗯,一定是這樣!

似乎覺得我說的對,大家都在⑨

高辛蘅宇轉身離開,看著他落寞孤寂的背影,我忍不住道:“喂,你跟她……”

他沒有轉過身來,步子微微一頓,又繼續前行:“我會等她的,我們說好了三百年後……”

後麵的話全都湮沒在陣陣海風中,融入清甜的空氣中,聽不真切了。

東海流波山,即世間極東之地。而昆侖山,則為世間至西之所。是為掌災疫刑罰的西王母所居之地。我曾聽說墨琊君在七歲幼齡之際就曾隻身一人上昆侖,數年來與西王母的感情甚好。

我心下寬慰許多,覺得此行必定不是什麼難的差事。

白澤的速度不算慢,可也行了將近半月才到昆侖境內。一路上,我以仙力護住墨琊心脈,雖然他傷勢不見好轉,好在也沒有惡化的趨勢。

昆侖是龍脈始祖,恰好與墨琊相應了。

這半月來,我一個人在白澤身邊絮叨,從我們從東海開始發生的事情就一直在說。白澤剛開始還挺有興趣的,我邊說它還邊用尾巴來掃我的臉,可是說到後麵的幾十次就壓根懶得理我了。可我也沒法子,這路上無聊苦悶,要是再不說話非憋死我不可。

哪怕一個人對著明媚湛藍的天空大吼兩句,甚至像個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說著自來話也比讓我靜靜地發呆強。

我不是一個聒噪的人,實乃無可奈何。

因為,隻要一靜下來,我腦子裏就會重複著一句話:你會回到我身邊的。

我就像被詛咒了一樣,生生被席卷入這個謎的旋渦之中,逃不開、避不掉。夢裏的那些場景,那些對話如同一張細密粘稠的網,把我網住,無法掙脫。

所以,我必須一刻不停地忙著,就算是忙著講話也好,不能再讓自己用餘力去想其他。

然而,當我們抵達昆侖境內的那一刻,我也知道我再也沒有時間去想了。

我們之前進入東海已是中秋,折騰一番,如今到了昆侖已是冬季。在司陰地府是不分春夏秋冬的,我又是個畏寒的體質,所以已進入昆侖境內就忍不住地打顫。

我從白澤上下來,環視著四周白茫茫的雪山,頓時心底油然生出一份敬意來,果然是仙家寶地。

每座雪峰看似相同之間又隱含陣法,稍不注意就會把持不住,困入萬年積雪的雪山之中直至凍死。幸好,白澤與墨琊來慣了,知道一條隱匿的小路。

騎著白澤來到一座山峰腳下。

在這一片靜的令人發怵的雪域曠野裏,似乎時間的須臾之間都是也隔著永恒的孤寂。莽莽大雪中,空氣雖然清晰稀薄,但不免有些沉悶。這種超凡的寧靜讓人忍不住想睡去。

是因為我的心都快凍僵了嗎?所以竟會對這片陌生的雪域有種熟悉的感覺。

舉目望去,四周一片素白,連天也是灰白的。每段山由於高度不同也有不同的顏色。山峰巍然,天空中飛過一兩隻潔白的仙鶴,險些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不由地讓人心神蕩漾。

昆侖山腳下有一如鏡湖水,清澈透亮不起波瀾,將整座昆侖山的莊嚴肅穆都倒影在裏麵。湖麵沒有結冰,幹淨得連灰塵都沒有,上方也無紛揚飄落的雪花。

隻因這湖水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弱水。

是啊,弱水。連羽毛都飄不過,我們又怎能過?必是要用西王母的蓮舟才能通行,墨琊昏迷不醒,自然是不知道與西王母通聯的方式,隻有靠我們就自己的力量才是登至山頂。

而這清瀛的弱水並非通往昆侖的唯一通路。昆侖山外圍還生長著持續燃燒不滅的神樹炎火山。既然過不去弱水,隻要通過神樹炎火生也能抵達目的地。

在皚皚的雪地上行走,總有一種難言的清冷幽遠的朦朧意韻,飄飄忽忽地攏在人心上,惹得人犯困。

怕墨琊冷著,我幫我收攏收攏衣服,有渡些仙力給他,對著白澤歎了口氣,道:“我們走吧!”

走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