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馬當做活馬醫吧。想著,我在手上劃開一個口子,將血往蛹乙聚集得最多的地方一撒。那些蛹乙快速地分散開來,我歡喜了一陣,不曾想那些散開的蟲子又聚攏回去,貪婪地吸著我灑在地上的那一點點血跡。
我大駭,徹底崩潰。
“啊——”我條件發射地往腿上一抓,發現有一隻蛹乙已經爬到我腿上來了,我用手一揮,卻沒發現有兩隻已經鑽了進去。
我趕緊撩開一看,腿上那兩隻蛹乙鑽進去的地方鼓起一個小包包好像被火過一樣熱辣辣地疼,周圍一圈還起了細細密密的紅疹子。牽一發而動全身,明明隻是咬在腿上,卻覺得全身在一刹之間有千萬細針同時刺進身體裏。
我驚恐萬分,來不及多想,劃開小腿就把那兩隻蛹乙扯出來。本來隻有拇指大小的蛹乙吸過我的精血之後,竟然變得有拳頭大小,喝的圓圓鼓鼓的,好像要炸開一樣。
我也顧不得腿上還沾著一些這種惡心東西的黑毛,而是很惡俗地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聽說這些蛹乙產卵的速度極快,它們會不會已經在剛才短短的瞬間,在我小腿裏產下幾十隻小蛹乙了?
我快吐了。
下意識地就朝著剛才被我從腿裏拉出來丟出去的兩隻蛹乙用力一踩。頓時,兩隻蛹乙就在我的威力下變成了扁薄的一層,方才吸得精血也噴湧而出。
蛹乙的屍體伴著我的血發出一股極其古怪的味道,不覺間讓人覺得昏眩,五官發辣,十分難受。
“嘭——”又一聲輕微的震動,我循著聲一看,冰魄由於我剛才踩蛹乙用力過猛動作太大而掉了出來。幾隻蛹乙才剛要靠近,不到三寸的地方就被冰魄發出來的寒氣重新凍住。
我眼前一亮,好像快要溺亡的人看見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於是又將手劃開,撒到和冰魄相反的方向,引這些蛹乙過去。
果然,雖是魔獸,但始終神格不高,一股腦地就聞著味道一擁而上。原先隻有十幾隻的蛹乙團隊壯大到了幾百隻,全圍著那幾滴血去了。密密麻麻,看人的心悸。
趁著這個空檔,我屏住呼吸,慢慢後退,又看看四周有沒有危機。確定一切安妥之後,迅速撿起冰魄,布法施陣將還在樂滋滋圍在一起分我血的那些怪物冰封起來。
終於能鬆口氣了!
冰魄力量始終不大,結出來的也是新冰,過不了一會兒就會融化了。想著剛才那些令人作嘔的黑蟲,我定定心,再次念訣,一邊倒退一邊將整個冰室封了起來。
這樣一來,昆侖鏡自然也是被封起來了。不過我想,這昆侖鏡沉眠於冰淵千年,也沒有人說要用。西王母當初的意願也是要讓昆侖鏡永沉黑暗,以防不軌之人做出什麼逆天舍命之事。
如今,我將整個冰室冰封,雖然沒有經過同意,但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現下昆侖鏡亦被冰封,我雖說不上得了什麼功勞,卻也委實不該怪罪於我。這樣一想,我安心多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也不想要什麼後福了,等洛書河圖這檔子事過去,讓我安安心心過日子就行了。我真不想再折騰了。
我舒了口氣,猛地一陣寒意突襲心頭。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差點沒憋出眼淚來。
我以為一切終於能到尾聲了,我以為我可以順利出去後再也不要來這個鬼地方了,我以為我倒黴了這麼久老天終於開眼讓我不這麼倒黴了。
但殘酷的現實清晰準確地告訴我什麼叫我以為。我茫然地轉過身,看著被冰封的冰室,心中哀嚎:神呐,救救我吧。
原因隻有一個:我把地圖、禦寒珠全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