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所,於她而言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這是怎麼了?”因受了趙姨娘與環哥兒天大的恩惠,邢夫人忙把探春迎進門。就算探春再如何混帳,她終究是趙姨娘的骨血,卻是不能不理的。
“伯娘,您與大伯為何放棄爵位和榮國府,我已是知道了。之前日子困苦的時候,太太便放言要將我賣去勾欄院,我終究不是她親生的,就是死了也不心疼。倘若真到了傾家蕩產的地步,也不知會如何糟踐我。我沒臉去求姨娘,隻能求到您這裏,還請您救我一救吧!”探春一邊啼哭一邊跪下磕頭。
她深知憑賈環如今的權勢,大房斷斷不敢得罪於他,不但不敢得罪,還得牢牢依附於他。即便她遭了賈環厭棄,可她終究與他血脈相連,又有趙姨娘在旁看著,大房絕對不會對她置之不理。
邢夫人暗歎探姐兒果然是個人精,總能在絕境中找到出路。可也正因為太精明了,少了許多人情味,才落到今日這等田地。她既尋到府上,看在趙夫人和侯爺的麵子上也得好生安置。
這樣一想,邢夫人忙拉她起來,讓她安心在府裏住著,還承諾給她尋一戶好人家,轉頭給趙姨娘送了一封信。
趙姨娘心裏悵然,可也沒親自去看,隻讓人送了幾箱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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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侯兩天之內抄了五戶人家,一戶乃忠順王府,另四戶乃四大異姓王,都是旁人連根毫毛也不敢碰的硬茬子。他不但碰了,還把人整治的狼狽不堪,有苦難言,那殺神的威名直從邊疆傳入京城。
第三日,四王八公終於不再罷朝,天還沒亮就與文武百官等在金鑾殿外。
五王爺站在最前列,身邊圍著東南西北四大王,正小聲說著什麼。欠了銀子還未被追債的官員站在外圍旁聽,神情倉惶,目光閃爍。沒欠銀子的大多是清流或新貴,離這些人遠遠的,也都聚在一起討論賈侯其人其事。
兩派人馬互不來往,涇渭分明,由此可見朝堂已呈分裂之勢。
正討論的熱烈,卻見賈侯穿著一件大紅滾金朝服,一步一步款款而來,也不與任何人打招呼,徑直站在正中間的最前列。他提拔上來的武將紛紛自動自發立在他身後,那冷肅強橫的氣場,目中無人的架勢,直把老牌世家和清流新貴壓的直不起腰來。
方才還喁喁不斷的金鑾殿外,此時此刻安靜的落針可聞。
少頃後,還是五王爺冷冷一笑,打破僵局,“明知自己根基淺薄卻不廣結善緣,小心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賈環轉頭睨他,忽然大步走到他近前,低語,“你怎一邊放狠話,一邊手直哆嗦?可是怕我?”他拍拍他俊臉,柔聲道,“莫怕,我不與你計較。你一邊裝狠一邊露怯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讓我直想把你揉進懷裏好好親一親。”
這話是咬著耳朵說得,誰也聽不見。五王爺半邊臉都麻了,心髒更是撲通撲通狂跳個不停,一股血氣從丹田湧入小腹,又緊接著湧上頭頂,把他古銅色的肌膚燙的火紅。
“你,你……”你調♪戲我!好環兒,這話怎不放到私下裏說,我現在就想你親親我抱抱我!五王爺心裏在呐喊哭求,麵上卻做出個猙獰的表情,仿佛自己被對方氣得狠了,一句話也說不全。
“演技挺不錯,我看好你。”賈環又拍了拍他臉頰,這才走回原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