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走樣53
二月十一，過新年。把父親從醫院裏接回家，正當吃年夜飯的時間。母親和對門桑叔（因為尿毒症死去吳阿姨的丈夫）的大姐在廚房裏張羅。我，桑叔，還有桑叔的兒子推著小車將父親領進門，父親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又一年啦！聽外麵的炮仗！”
我怕父親還在生我的氣，就一直跟在最末不敢言語。
桑叔笑著說，“小雨啊！快推你爸把進門啊！”
我應了聲，趕忙站到了父親的身後。
母親和桑叔的大姐一進一出的將燒好的菜從廚房裏端出，我把父親推到桌前坐下，尋思著去廚房裏幫大家的忙，也免得父子之間互不言語的尷尬。
父親不多說，桑叔也沒有多說，留下桑叔的兒子在客廳裏和父親談天。
桑叔的兒子快畢業了，如今正四處尋找工作。
父親問他，“你回落馬滇嗎？”
桑叔的兒子搖搖頭，“沒打算回！”
“那你打算留在哪裏？”父親又問。
“還沒想好！反正到哪算哪！”
“哦。”父親點點頭。
“現今工作不好找，那你怎麼不打算回來呢？”想想父親又問。
“大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學的是紡織染料，回落馬滇哪能找到工作。”話完，父親又點點頭。
“哪你打算去哪？”
“蘇浙一帶吧！那裏紡織工藝繁華，我在那應該能夠找一份像樣的工作.......。”孩子說著，父親聽著。
吃團圓飯，因為我與父親之間的冷淡，氣氛有些尷尬。桑叔笑了，“嗬，老方啊！記得前年我們一家子也在你家過的年，那時候我們家小童的母親還在，一晃都快兩年了！”
“唉，這些年你們老方家對我們沒少照顧！我桑子新都不知該怎樣報答你們。還有.......”話到這，桑叔的笑聲明顯不必先前了，他像是憶起了傷心事，有點難以繼續言語。
母親瞧見了即笑著說，“唉！老桑，今天是過年，你說這事幹嘛！來來吃菜吃菜，童童！吃！”
桑叔的話像是觸動了桑叔兒子的心，他的一口菜銜在嘴裏，即擱下碗筷起身站到了一旁。
桑叔的兒子突然彎膝跪下，讓桌前的人都吃了一驚。
“大伯大媽！我桑童真不知道該怎樣謝你們，這些年如果沒有你們照顧就沒有我們這個家，在這讓我桑童給你們磕個頭吧！”
桑童要給父親母親磕頭，雖然是好意，但大過年的多少讓人忌諱。母親隔著桌子來不及阻止，便一口飯嗆在嘴裏說。
“咳咳咳！快小雨！快扶桑童起來！”我聽話，即立馬上前將桑童往起拉。
桑童不願意，死活的要磕這個頭。而桑叔也在一旁感恩涕零的說著詞，“對！桑童，給大伯大媽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