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三羊抬起頭,看見衛遠正拿著一個銅鼎將釋放的毒氣收回鼎中。
“咦,原來你還有法器,這下多虧了你,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解決這個家夥。”
衛遠並沒答話,抬頭望著天空,半空中一黑一白一金三道電光般的身影在空中來回疾馳,劇烈撞擊後再分開,再次恢複對峙的狀態。
範無救謝必安和金發少年在如此針鋒相對的戰鬥中除了各自帶傷之外,對體能和法力的消耗也是極其大的,大到連他們這種等級的存在都開始氣喘籲籲了。
金發少年的胸口被擊出一個血洞,頭發也被謝必安揪掉了一叢,看上去很滑稽。
而謝必安則被打斷了一條臂膀,無力地垂下。範無救的嘴邊順著流下黑血。
謝必安望了望地麵上的混戰,笑道:“喂,看來你的計劃要流產啦,你招的那都是什麼貨色,雖然都是會法術的人類,但你看他們的法力,能吹起一陣風就不錯了。哈哈哈……咳咳……”笑聲牽動了傷口,謝必安咳出一口血漬。
金發少年雖被嘲諷,但眼中沒有半點感情,凝視著黑白二無常好一會兒才道:“我在玉州常年的經營豈是你們這些初來乍到之輩可以比擬的。今天咱們就做個了斷!”
金發少年渾身金光燦然,且金光越來越刺目,照亮了整個黑夜。地麵上的戰鬥也暫時停止,大家被這無邊的金光所吸引。
金光消散處,一隻巨鳥出現在空中,他身形丈餘,褐色身體,雙翅和頭頂則是金色,每一片羽毛都像是用鐵水澆築出來,堅不可摧。
“這是他的真身?怎麼那麼像金翅大鵬神鳥。”範無救喃喃道。
巨鳥緩緩收起金光,眼中充滿了不屑,嘴中吐出人言:“爾等地府無常,見到本座迦樓羅為何還不下拜。”
衛遠仰頭看著,他覺得這隻巨鳥像極了紫炎魔君分魂剛來自己身體時帶來的那段記憶中的巨鳥,那個與魔君們戰鬥的天龍八部眾之一迦樓羅。雖然眼前的巨鳥也自稱迦樓羅,但又遠沒記憶片段裏那隻金鳥神威凜凜,眼前的更像是個山寨貨色。
可即便是山寨貨色,那股強大的威壓也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範無救收斂心神,盡可能用平靜的聲音道:“不可能,迦樓羅神鳥早在神魔大戰時就已經隕落。何況神鳥絕不對如你般墮落。”
巨鳥雙翅一扇,帶起一陣颶風,道:“神魔大戰後,迦樓羅並沒有完全隕滅,隻是化為了數百碎片。而我,就是其中一片幻化而成。”
謝必安道:“既然你是天神碎片幻化而出,為什麼要拚命複活當年打散你的荒洪魔君。”
“因為隻有他才知道如何能讓我重新變回原來的金翅大鵬神鳥。我複活了他,他心存感激一定會幫助我的。”巨鳥眼中閃爍著光芒,這段話與其是說給黑白無常聽的,但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一派胡言!”範無救嗬斥道:“你之前身為天神,居然恬不知恥要向魔君求饒。”
“你懂什麼!”迦樓羅也向範無救吼道:“你們區區幾百年修為的小人物怎麼能懂得。當你的強大被奪走,隻能苟延殘喘地活著,你就會不惜一切去恢複當年的榮耀。我當年為了天界拚死拚活與魔君戰鬥,當我本尊被打散後,天界又為我做了什麼?如今我在人界化名苟複生,就是要提醒自己,雖然我現在苟延殘喘地活著,但遲早有一天我會憑自己努力重變回當年的迦樓羅。”
黑白無常默然無語。
迦樓羅一聲長鳴,黑夜中不知從哪冒出數以百計的冤魂厲鬼,尖嘯著向市區方向飄去。
“去吧,去破壞吧,讓玉州淪陷在你們的煞氣中!讓魔王複活吧!”
雖然是巨鳥的形態,但眾人都感到了迦樓羅的眼神的猙獰。
謝必安見此衝下方叫道:“不好!甜兒,衛遠快攔住那些鬼物!”
迦樓羅巨翅摩擦之下火花四濺,將範無救和謝必安籠罩在雙翅的陰影下。
“你們纏住這些家夥,別讓他們脫身。”迦樓羅對星輝教徒們命令道。
教徒們見主教的真身如此威武,更是士氣大增,個個不要命地攔住地麵上的幾個人。
幾人中除了甜兒來自酆都見慣了死人,鄔桑對殺戮也不陌生,他們兩對教徒們下起手來毫不留情。而衛遠和呂三羊在麵對同是人類的教徒們麵前,終究是下不去狠手,隻求擊敗就好,從而被教徒們步步緊逼,快要陷入絕境。
“糟糕了。老白你速度快,去追擊那些鬼物,我在這牽製迦樓羅。”
謝必安道:“不行,你也看到這家夥現出原形後法力起碼強大了兩倍,光是你的話肯定撐不了多久,到時反會被他各個擊破。”
迦樓羅一聲長鳴,隨著他的急速飛舞,身上散出陣陣無形的毒氣包裹了附近的天空,讓二無常應對得越來越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