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是不想買肉的,如今的肉價又開始上漲,但是才剛剛做了手術,怎麼樣也要吃點好的。
陳安安右手拎著菜肉蹬蹬的上了樓,還沒等從包裏將鑰匙掏出來,就見到了站在門邊正等著她的房東阿姨。
“阿姨,您怎麼來了?”房東阿姨是個好人,租給陳安安的房子價格十分公道,讓陳安安感激不盡,經常從家裏帶特產過來送給她。
“安安呐,”房東太太搓了搓手,一張風塵仆仆的臉上盡是抱歉,“阿姨、阿姨跟你說個事啊。”
“您進來坐。”說話間,陳安安已經打開了門,衝房東阿姨做了個手勢,示意她進來。
“不了,不了。”房東擺了擺手,“安安,阿姨這房子不能租給你了。”
陳安安心裏咯噔一聲,手上沒拿住的鑰匙霎時間掉在了地板上,發出刺耳的嘩啦聲。
“阿姨,是不是您嫌錢少了?我、我……”
“哎,不是啊!”房東太太連連搖頭,“安安,阿姨對不起你啊,我老家有一個侄子要來這邊,沒地方住,阿姨就想著讓他來這裏住,哎!”
老太太臉上的褶皺都揪在了一起,看著更加蒼老。“阿姨、阿姨真是不好意思,呐,這是這個月的房租,阿姨就不要了,安安,你不要怨阿姨啊。”
陳安安茫然的掃了一眼屋子,又看看麵前的房東太太,咽了口唾沫,艱難的張口道:“阿姨,那、那您侄子什麼時候來?”
“後天。”
午餐做的一塌糊塗,白蘿卜湯變成了白蘿卜幹,焦了大半,蒜苔也忘記放鹽了。
陳安安稀裏胡塗的吃完午飯,便趕緊上網去找租房子的信息。
結果不是離公司太遠就是價錢太貴,找了好幾個小時,竟然沒找到一個合適的。
下午的A市,一片欣欣向榮,馬路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陳安安站在八樓上往下望,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卻獨獨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心裏忽然一片淒涼,惶然無助的感覺如同一隻呼嘯而來的野獸,瞬間便將她吞沒。
後天,那就是說她明天就必須要搬走了,但她明天還要去做家教,根本就沒時間找房子搬家。
可若是找不到房子,她就要淪落街頭了。酒店她是肯定住不起的,這個月花的錢本就超支了,工資卡裏剩下的錢隻夠維持她的正常生活。
陳安安一屁股坐到床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黯淡無光。
時間太緊了,若是再給她兩天……陳安安咬唇。
啊!對了!悅然!她可以去悅然那裏住兩天!
陳安安的眼睛一亮,連忙拿出了手機,撥了李悅然的號碼。
“安安,心理講座聽的怎麼樣,唔……別、別鬧……”
陳安安的身子一僵,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悅然,唐年在你家?”
“是啊!”李悅然好不容易喘勻了氣,這才顧得上這邊的陳安安,“你晚上過來吃飯吧,唐年也說好久沒見到你了。”
“不、不用了。”陳安安心裏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我還有事。”
“什麼事?對了,安安你打電話過來幹什麼?有事要幫忙?”
陳安安勉強笑了一下,“沒有,隻是想跟你說一說今天的事情,算啦,不打擾你和唐年了,我周一上班跟你說。”
“那好,下次你一定要出來啊!”李悅然沒聽出陳安安低落的嗓音,對著電話這邊歡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