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是一副諷刺、輕蔑的模樣,剛想好的反駁台詞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葉涼一,便帶著他老婆灰溜溜的走了,兒子今天結婚,他到最後也沒說一句祝福的話。
有了這個小插曲,原本高高興興的氣氛頓時被破壞殆盡,本應該守門不讓葉涼一進來的人也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導致葉涼一不費吹灰之力便進了門。
最後還是李悅然鬼主意多,帶著季久成等一幫人,守住了陳安安的臥室門,不給夠紅包不讓進。
冷豔高貴的葉醫生立刻變身土豪,紅包一串串的往外扔,眼睛都不眨一下,季久成第一次替新娘子守門,登時就被新郎的土豪之氣給嚇到了,沒等李悅然發話,便自動自發的給葉涼一開了門,自己則蹲到一旁數紅包去了。
葉涼一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更襯得他身形筆直挺拔,如同那春雨過後拔高的竹子,清冷而修長,看的陳安安幾乎移不開眼。
而同樣的,葉涼一也被一身雪白婚紗的陳安安閃到了。那呆貨穿著無袖的抹胸婚紗,畫著淡淡的妝,大眼睛澄淨明淨,揚著一張微微有些圓的小臉羞澀的望著他,紅唇微張,仿佛是在邀請他一親芳澤。
葉涼一一步步的朝陳安安的方向走,心髒隨著他的腳步跳的越來越快,兩個人從認識到現在的畫麵不住的在腦海裏閃過,最後彙成她羞澀的小臉,葉涼一走到陳安安麵前,忽然單膝跪在她腳邊,伸手攔住她的腰,將臉貼在她微凸的小腹上。
聲音不大,卻十分的堅定的叫了一聲,“老婆。”
陳安安咬唇,幾乎控製不住眼裏的淚水,她伸手搭在葉涼一的肩膀上,張張嘴,剛要說什麼,就聽見門外季久成的一聲哀嚎,“臥槽!葉涼一!你這個摳門的!這紅包裏怎麼都是兩毛錢!”
葉涼一唇角微勾,狹長的眸子裏流光溢彩,站起來親了親陳安安的額頭,忽然打橫將她抱了起來,這才貼著她耳邊道:“老婆,我聰不聰明?”
陳安安伸手勾著他的脖頸,靦腆的點了點頭,孩子他爹實在是太機智了!
“那是當然!”葉涼一得了自家老婆的肯定,得意的掀了掀唇,又低頭小聲對陳安安道:“還要留著錢給咱兒子買奶粉呢!”
看的一眾還沒結婚的人幾乎想把他丟出去!結婚就算了,明晃晃的在別人麵前秀恩愛,考慮未婚人的感受了嗎?考慮單身的人的感受了嗎!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
鑒於葉涼一娶了老婆太過得瑟,終於成功惹怒了一眾伴郎伴娘和參加婚禮的賓客們,最後去酒店開席的時候,十幾個人圍在他身邊,每人左右手中各舉著一杯酒,大有一副灌死他,不讓他過新婚之夜的模樣。
陳安安這個新娘酒精過敏,不能喝酒,所以全部的重擔都落在了葉涼一身上。本來伴郎就是擋酒的,但周齊這個伴郎不合格,臨時倒戈了,跟著別人一起灌葉涼一,其陰損程度絕不亞於葉涼一的兩毛錢紅包!
季久成還差一歲才成年,本來不能喝酒,他卻以馬上就要上大學,提前鍛煉酒量為由,跟著一群成年人一起對著瓶子吹,人來瘋的不象話。
參加婚禮的人其實並不多,基本上都是葉涼一和陳安安的好友,他們倆都沒有什麼親戚,因此氣氛格外high。都是年輕人,玩起來瘋的不要命,連葉夫人都管不住,最後,婚禮上的男客們幾乎都不見了。
哪去了?喝的都趴在桌子底下打呼嚕呢!
葉涼一一個人對那麼多人,饒是他酒量再好也扛不住,醉的不象樣,眼鏡也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臉上掛著傻笑,拎著酒瓶子到處找陳安安。
老婆老婆的亂叫,簡直丟死人了!
陳安安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葉涼一,覺得特別新奇,不但不阻止他喝酒,反而助紂為虐,偷偷使壞把酒瓶子往葉涼一身邊推,還抽空拍了好幾張照片留念。
“這新娘一定是個傻的!”再次上來送酒的一個服務生出門口後,對另一個服務生道。
“怎麼?”另一個服務生趁著門還沒有關死,偷偷從門縫往裏麵望了一眼,正好看見陳安安在揪著葉涼一拍照。當下就明白了同事的感慨,附和道:“這新郎不容易啊!”
“老婆……”葉涼一抱著陳安安傻乎乎的蹭來蹭去,怎麼也不肯放手。
陳安安開始雖然覺得新奇,但是被他蹭了這麼長時間也煩了,立刻便毫不留情的伸手去推他,酒鬼!煩死啦!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喝的快成一灘爛泥的周齊,忽然飄過來了,指著葉涼一和陳安安,口齒不清的大聲嚷嚷道:“葉、葉涼一,你、你是狗嗎?蹭什麼玩意,丟死人了!”說著一把拽過季久成,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小鬼,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