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指著自己腰間玉佩的動作,還有如今朱巧昕手上的親昵動作,讓越清風一下子明白了如今的處境。
“他--”知道若沒有足夠的理由,那便肯定不能一下子弄倒這個所謂的軍中新貴。而且她若說出這一切都隻是她自己的猜測,那一切便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眼神微冷,想起上輩子那冰冷刺骨的遲江水,想起那為了自己送了命的朱巧昕。
抬起頭望著朱巧昕,越清風的雙眼一下子滿是淚水。
心中盡是些破釜沉舟之念,越清風聲音極小微不可聞道:“他--他說---他說--他想試試女皇陛下喜歡的女人到底是何種滋味,他--”
“鍾!謙!德!”
“越清風!!”
朱巧昕和鍾謙德同時出聲,見眾人全部向自己望了過來,鍾謙德立馬挺直了腰高聲一字一頓道:“微臣敢發誓---”
“我--我雖從小便養在越國公府,但--但我身上流著的始終是朱家的血。”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越清風同樣坐起了身子高聲道:“先帝偷偷將我送至徐陽,便是要讓我以郡主的身份好好的活著。但---但我做夢都沒想到,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竟然敢---”
“皇上請明鑒,當時先帝將越大人交予微臣便是信任微臣的為人。何況我,我既已知道皇上與大人的關係又怎麼會那般的---”
“我--我原先隻當你是酒後失言,並不想追究!”猛然提高聲音一下子壓住鍾謙德的話,越清風從朱巧昕懷中掙脫出來,上前搖著身子高居臨下繼續道:“但鍾將軍你何苦要說出你今日就算弄死我,弄死任何一個朱姓王爺,女皇都要忍氣吞聲的話。”
“好一個奴才,簡直太目中無人了!”
“簡直找死!”
朱巧昕抬頭望著臉色微微泛著紅的越清風,眼中了然。見她未出聲,江南王朱鄭堂和羅城常山王世子朱卓仁立馬站了出來。今日女皇下令將他們的位置挪在下麵他們心中已有不服,加上也看出越清風的意思他們怎麼可能不鼎力相助。
“皇上,王爺世子眾大臣還請明鑒,我鍾謙德雖不聰明但也絕對不傻。我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調♪戲她堂堂明月郡主,說出那麼大逆不道的話。而且剛才跑來的侍衛都可以為我作證,見郡主暈倒,我可是立即抱住她,為她---”
“不堪受辱我想咬舌自盡,你卻一下子捏住了我嘴。到現在你手上都還沾著我嘴上的血漬,我掙紮時應該還劃破了你的脖子。你若當真想要證明你的清白,何不站起來讓大家看看你的脖子?”
臉色火辣辣的,從不知她越清風竟是這樣的人。一時之間,鍾謙德隻覺得剛才的那點心軟簡直就是笑話。
仰頭看著這個隻憑借一點點猜測,就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女人,鍾謙德低頭聲音低低道:“我鍾謙德雖然生在江蘇鍾家望族,但卻隻是一區區庶子。從小到大為出人頭地為有機會報效朝廷,我不知受過了多少的苦。一年四季無論寒冬臘月還是熱暑炎陽。我從來都是劍不離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大殿有人莫名其妙,但鍾謙德還是低頭一字一頓道:“鍾謙德活了二十五載,前二十載我隻知道埋頭苦練隻想著能一朝出人頭地。後來五年,我有幸被先帝重用,從一個普通的侍衛一步一步的提至三品禦林將軍。從那時鍾謙德的心裏,便隻有大周隻有我大周的皇帝。我發誓為了大周為了皇上,鍾謙德即便是沒命即便是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
“後來先帝暴斃,北契丹和西衛國同時犯我大周。朝中無大臣敢與契丹為敵,女皇命我和雲將軍一同為大周效力。其實無人知道那是的謙德有多麼的害怕多麼的感激。”
殿中再次安靜了下來,鍾謙德看著麵無表情的女皇,聲音中滿是苦澀:“我害怕自己會辜負女皇的重托,我害怕自己會德才不足損了我大周的河山和臉麵成為千古罪人。同時我又感激女皇能將那樣的機會給予我,能毫不顧忌的將十萬禁軍交予我並給了我生殺大權。”
“女皇是我的恩人,是鍾謙德到死都不會背叛的人!”對著越清風重重的將頭嗑了下去,低垂著雙眼,鍾謙德將雙手捏的緊緊的:“我--我以前是---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對著郡主起過一點點心思。但自知道郡主是朱家人是女皇的堂姐後,我便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妄想了。我--我剛才隻是見郡主臉色不好,這才一時鬼迷心竅跟了出來。但---但謙德卻不知,郡主竟然當真會這般的討厭我。討厭我到不惜毀了自己的名聲,都要謙德死。好--好--既然郡主當真這般的討厭我鍾謙德,那謙德便立馬讓郡主得償所願。我---”
“雲崢,給我搜他的身!”朝中大臣有不少眼中出現了懷疑和責備,就在朱巧昕向著越清風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時。慢慢的蹲□子,望著那一直都低著頭的鍾謙德。越清風冷笑連連道:“你還是沒有給大家看看你脖子上的傷口,還是沒有解釋你手上為何會有血漬,還是沒有告訴大家你鍾謙德到底是怎麼想的。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不顧往日情分!”
“雲崢,羅恒你們倆親自上去搜!”鍾謙德俯著的身子,在聽到越清風說搜身時猛然動了一下。上前飛快的將蹲著的越清風拉起,心中一震望著這個時候精神氣好的不得了的越清風,朱巧昕立馬大聲道:“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