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看守鄭權的士兵一緊張本能地抬起槍瞄準了天猿,而宇文鳴天看到張濤看向自己,輕輕搖了搖頭。於是手輕輕一揮,那個士兵一怔,也是放下槍退到了一旁。
天猿慢慢地走向鄭權,看著他平靜的目光,低聲說:“老鄭,我沒有幾個可以稱得上兄弟的人,你一定是其中對我最重要的一個兄弟。”
“我也一樣。”鄭權嗬嗬一笑,道。
“你走了,可能再也不會有和兄弟一起賞月飲酒的日子了,再也喝不到那麼好喝的酒了啊。”天猿感慨地說道。
鄭權隻是無聲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我沒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情,可你確定還是要拒絕我的提議嗎?”
鄭權靜靜地看著遠方漆黑夜幕下,隻能隱隱看到一絲輪廓的山脈,輕輕地說道:“我這一生也沒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了,就算有,也是來生的事情。天猿,話說回來,世界上哪有人生下來就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呢,隻是笑話罷了。所以你的心意我領了,能見你最後一麵,我鄭權也知足了。”
“……一個時代,也總算結束了啊。”
天猿久久地凝視著鄭權,最後深深地一歎,連空氣中都回響起了他的歎息,那就猶如是來自天邊神靈的吟唱一般悠遠。而下一刻,天猿的身影漸漸虛化,變得破碎模糊,一片片細微的黑色碎片消散在空氣中,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魁梧巨大的,雪白的身影。
見到這一幕,眾人頓時都是發出了驚聲的尖叫,一臉的恐慌之色。
“看來這就是他的真實麵貌了。”張濤低聲說。
“……白猿。”朱罡烈有些艱難地說道。
“……白猿?你說傳說中的那個神獸?”張濤疑惑地看了朱罡烈一眼。
“不會有錯,以前在搜尋寶物時,我在一個圖鑒裏見過,這……這絕對是白猿。他的本體是這個樣子,也就是說……”
“這個人,吸收了神獸白猿的靈魂……而且,煉化了。”張濤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而就在這時,他也忽然臉色一白,空氣中頓時出現了鋪天蓋地的威亞,那恐怖的真氣狂亂無比,大地都開始顫動了起來,漸漸到處都開始出現了龜裂。
張濤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如今在翻山倒海,動用真氣在體內全力運轉了一陣之後,這種感覺才勉強減弱了一些,但他還是不禁虛弱地單膝跪地,捂住了自己的丹田。丹田處那種灼燒的刺痛感,讓他不禁想起了在真氣固化狀態下晉級時的感覺。
因為天猿解放了自己的真實實力,天地靈氣都在因他而發生劇烈的動蕩,而張濤也是受到了突然爆發的天地靈氣的影響,本來就快要突破的體內的真氣也是但是出現了動蕩。才剛差點他就強製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進入突破階段了,這和自尋死路沒有任何區別。
再看朱罡烈,如今已經口吐鮮血,雙膝跪地,一臉的痛苦之色。而普通人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張濤深深地看了遠處的天猿一眼,知道這是他在給自己和朱罡烈的一個下馬威。但他無法抵抗,甚至連發怒的機會都沒有——如果,天猿上次在一起開始就爆發出了這樣強大的厲害,恐怕他連和他打一回合的機會都沒有,就會直接死在他的威壓裏。
“該死的……這就是真正的強者嗎……”張濤看到陶欣欣投來的擔憂的緊張目光,不禁死死咬住牙,握緊了雙拳。
他在幻化成人形的時候,估計實力也是得到了抑製,單單因為重傷,實力是不可能消退那麼多的。
巨大的天猿淡漠地俯視著驚恐望著自己的眾人,旋即目光轉移到鄭權身上,眼裏露出了一抹寂寥,粗聲說道:“老鄭,那就就此別過吧,以後無緣再見,你的墓地,我會建在蒼豬的墓旁邊,這樣可以嗎?”
鄭權笑了笑,道:“啊啊,拜托了。”
“……今夜的月色可真淒涼啊。”
天猿複雜地一笑,旋即空氣中傳來一陣嗡鳴,才剛天猿所在的地方空間出現了劇烈的扭曲,這一幕更是讓人們的小臉瞬間慘白了下來。而之後,天猿就那麼憑空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當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這時,鄭權看向了發呆的尊,輕輕笑道:“一切都結束了,尊,記住我的話,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