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左右為難。
“今天是你生日,媽你回去吧。”
說此話的居然是旋鬱森,林竹芳錯愕地看向他,他此刻的目光卻是看向李思靜,他難道被她勾去了魂!為她受傷就算了,難道還要為她丟心!
“鬱森,你……”林竹芳站了起來,兒子拒絕了她的照顧而選擇了李思靜!
她除了哭還會做什麼!怪不得鬱森也跟著她一起倒黴了!
“既然我傷因她而起,讓她照顧也無可厚非。”旋鬱森道。
他安然地閉上眼睛,這個樣子的兒子林竹芳還是第一次見,她已來不及想太多,他剛受傷多休息為妙,而李思靜在這裏,也許他更加閑適。
母子之間的感情還是慢慢改善吧,林竹芳道:“好,那媽先回去,明天再和你爸過來看看。”
林竹芳將門關上,李思靜抽噎的聲音卻變得更大了,剛才壓抑的聲音似乎有了出處。
“想我早點死是不是!我還沒死呢!”旋鬱森道,“別哭了,你過來就是為了哭泣?還是你在表達你的不滿?”
“為什麼要救我,還經常說我神經粗,那你呢?明明知道有危險,還那麼跑過來,流了那麼多血!你知道我看到的時候是什麼感受嗎?”李思靜哽咽。
她是喜歡他的,正因為這份壓抑的喜歡,她躲在暗處藏匿起來就好。
可是近來卻變得越來越困難,似乎想埋藏起這份心情變得不容易了,他怎麼清楚!
“別以為我是救你。”他滿不在乎地道,“隻是看你呆滯的模樣,又看少逡一副對你癡迷的模樣,正好將你推給他,你們不正好一對郎才女貌!”
明明就不是!他危難之時還對林少逡說保護她,她怎麼不清楚話語的意思!
她上前,手指有些顫唞地撫上他打著繃帶的手臂,眼淚撲簌下落道:“是不是很疼?”
“一副傷心的模樣,仿佛對我用情多深。”旋鬱森故作輕鬆玩笑道,“不會是因此動心了?”
“才不!”她嬌嗔地道,他頭上和手臂都綁著繃帶,誰想到平日風度翩翩的旋鬱森會變成如此模樣?若是平時可能她會發笑,今日就是想笑,眼睛都是酸的。
他的嘴唇有些發白,還一副輕鬆地模樣來讓她安心,她更加難過,寧願旋鬱森衝她發火。
“旋鬱森……”她揉了揉發酸的眼,抬起頭看向旋鬱森道:“我是不是很討人厭?為什麼你遇到我之後,大事小事不斷,我帶來了那麼多麻煩,我根本就……”
“說夠了沒有!”旋鬱森厲聲打斷她的話,未受傷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看向她的眼神,“沒有人怪罪你什麼,天災躲不掉,又與你何幹!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許再給我內疚!”
她的眼睛通紅如同稚嫩的小兔子一般看著他,心裏居然湧上了一絲心疼。
他救她隻是因為本能,心裏那麼想的才那麼做的,並沒有多少高尚的情操,因此不需要她過分的自責,她安然無恙他便已經慶幸不已了。
若受傷的人是她,那失血過多的後果絕不會如此簡單,那她腹中的寶寶怎麼辦!
“你又凶我。”她哽咽不止,任性地拉著他的衣袖擦了眼淚鼻涕,“我隻是心裏難受。”
她不想看到他受傷,“被那水晶燈碎片紮到了會很疼,現在你就不頭暈嗎?怎麼不休息?”
“有一個女人在我麵前不知所謂地哭哭啼啼,你讓我怎麼休息?”他道。
聽到她如此描述,她不好意思地抬起頭,好像隻顧著自己的愧疚,並沒想到最好安靜下來,讓旋鬱森多多休息。
她平時遇事很沉著穩定,就算遇到突發事件也能很好地解決,為什麼這次不同?
難道一個女人心裏裝了一個男人,自然就變得柔弱起來了?隻覺得柔腸百轉千回。
“好,那我不發出聲音來,你快點休息。”李思靜道,她轉身走進衛生間。
好好地洗了一把臉,麵對鏡子,裏麵的自己太過狼狽,大概旋鬱森見到了都會發笑吧。
盆裏接了一些熱水,她端到病床旁邊的床頭櫃子上,毛巾濕了水,擰幹,給旋鬱森擦了擦臉,道:“以後做事別這麼冒失了,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母親會擔心死,之前在車上她哭了不少。”
旋鬱森閉目養神,有她如此親昵地服侍,他心裏有些得意,似乎這次受傷並不吃虧,她不僅語氣溫柔了不少,更是主動照顧,動作輕柔。
他轉向旁邊,騰出一點位置,道:“今晚就在這擠擠。”
什麼?明明病房裏就有另外一個床,她可以在那休息,為什麼非要兩人一起擠?
難道他眼睛也撞傷了?李思靜道:“旋鬱森,還有一張床。”
“是嗎?”旋鬱森一隻手拿起呼叫機道:“醫生,這裏多了一張病床,立刻給我搬走。”
李思靜頓時傻眼,醫院的辦事效率也太快了,馬上來了四個青年,堂而皇之地將另外一張病床搬走,頓時病房內空出了很大的空間。
等她回過神來,旋鬱森已經不耐煩地將她按在床上,強硬地給她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