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口口聲聲的強調雲兒就是詩詩,可他心裏麵卻越發的否認。
不,雲兒是唐雲暖。
她知道桃花樹,她知道他們埋了酒。
她知道他們不為人知的過往。
不,唐雲暖就是個騙子,她當年住在雲家,和詩詩情同姐妹,自然是知道那些過往的細枝末節。
他不能動搖,不能相信那個騙子!
他的雲兒就是詩詩,絕不會有錯的。
那個毒婦,活著的時候就屢屢加害詩詩,意圖拆散他們,如今,就是到死了,也要使出陰謀詭計,故意的擾亂他的心神,破壞他和詩詩的感情!
何其惡毒!
何其陰險!
“陛下。”
有人自黑暗中走了出來,提著一壺美酒,走到了他的身邊。
“澤成陪您喝一杯吧。”
禁軍統領木澤成神色淡然的坐到了台階上,和他並肩看著月色下的那一片廢墟。
淺淺斟了兩杯,木澤成遞給他一杯,然後自己端了一杯,一飲而盡。
“陛下可是思念王後娘娘了?”
思念那個毒婦?
溫元烈搖頭否認,“朕怎會思念她?朕隻是……氣惱她燒了朕的冷宮!”
“那個女人,臨死還要禍害朕!”
“哦?禍害麼?”木澤成眸中的光亮有些複雜,歎息道,“王後娘娘已經沒了,陛下日後也不必再惱她了。”
溫元烈沒有說完,隻是將那一壺美酒盡數傾倒入口。
君臣二人沉默無言的坐在那裏,許久後,木澤成才聽見他略帶顫意的聲音,“澤成,倘若朕……”
“認錯了人……”
“該如何是好?”
這樣的念頭不能有半分。
零星半點就能將他的心撕扯成碎片,再也無法拚湊回來。
木澤成的聲音裏滿是歎息,“陛下。”
溫元烈醉眼惺忪的望向木澤成,卻瞧見他眼裏麵深切的悲哀,濃的幾乎化不開。
木澤成一字一頓的提醒著他,“王、後、已、經、沒、了。”
認沒認錯,還有什麼意義?
痛不痛傷不傷,又能如何?
失去的人,還能再一次的回來嗎?
冬夜刺骨的寒意鑽進了四肢百骸,鑽進了熱騰騰的心裏。
漫天雪花飄揚而下,落在了發上眉間。
“下雪了……”
雲兒曾興奮的拉著他在雪地裏挖著深埋的美酒,要和他溫酒嗅梅。
那個傻姑娘啊。
那美酒新埋,不過幾十日的光景,味道怎麼變得甘甜醇香?
可耐不住她的央求,他還是同她挖了一壇出來,溫了一壺,味道果然苦澀難喝。
她嬌俏的吐著舌頭,他的手猝不及防的碰上了那丁香軟舌上……
溫元烈驀地笑了,可心在這一刻仿佛被人撕扯揉碎了一般,痛得難以抑製。
“雲兒……”
你是她麼?
朕,真的錯認了你?
奔往邊疆的馬車裏麵,忽然就伸出了一隻瘦骨伶仃傷痕累累的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下雪了……”
蕭瑟的寒風掀起了簾子的一角,一張醜如羅刹的臉露了出來。
“京都啊……”
“遠去了……”
喑啞的嗓音刺刺拉拉的,聽起來格外的滲人,在這冬夜的雪地裏,飄散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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