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調戲太後
在呂雉的涉政下,朝廷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兩股勢力,一是皇帝與曹參那些守舊派、消極派,再就是呂雉這方的激進派、奪權派、馬屁派。
由於呂雉樂此不疲地玩弄著政治,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把持著朝廷內外的事務,惠帝什麼也不用插手,想插手也得被母親把手打回去,於是變得非常消極,每天沉溺於酒色中,因此讓宮裏的幾個宮女都懷孕生子了。而呂雉才不關心他上不上班,或者搞不搞宮女,反正皇帝有點事做更好,她就可以把持著朝廷,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就在呂雉享受著權力帶來的便利,極大地滿足著虛榮心時,突然接到匈奴冒頓單於給她寫的信,冒頓在這封信裏非常曖昧地說,呂後啊,我是個孤獨寂寞的君王啊,我生在沼澤之中,成長於草原的牛馬之群裏,曾經多次轉到邊境想到中國一遊,為的是想見到你啊。呂後啊,你也剛剛寡居,想必也是寂寞難耐吧,反正我也快樂不起來,不如這樣得了,我用我的所有換取你的沒有……
這種意思對於呂雉來說是相當輕佻的侮辱,呂雉不由火冒三丈,馬上把群臣發動起來,要求前去攻打匈奴。樊噲聽到信上寫得這麼曖昧,當時就火了,騰地站起來瞪著眼叫道,給我十萬兵馬,我把他滅了。
中郎將季布卻高呼,打住打住,樊噲出此狂言,我看該砍頭。
呂雉問,哎哎哎,小季,你這話是怎麼講的?
季布說,之前先王帶著三十二萬兵馬,結果被匈奴困在平城,別說取勝了。樊噲當時也是將領之一,他連解先帝之圍的辦法都沒有,現在還在這裏吹大牛。我們的軍隊創傷都尚未平撫,受傷的人還沒有痊愈呢,他樊噲想以十萬軍討平匈奴,簡直可笑。再說了,夷狄本來就像禽獸,都能把母親當老婆,這樣的人說好聽的話,跟說難聽的話,都是正常的。
樊噲的臉漲得通紅,不再吱聲,因為他自己也毫無把握搞定匈奴。
眾位大臣和諸將領都深知目前不是打仗的時候,紛紛提出勸諫。呂後自己也很清楚,漢朝現在根本就無力開戰,她本心也不想開戰,但麵對這種流氓短信她隻是要表個態罷了,見大家都勸,就順坡下驢,讓張釋卿代她寫了封信,非常委婉與謙遜地說,大王啊,我年紀大了,頭發也掉了,牙也鬆了,一點也不漂亮了。我呢,又一切都為國事為重,也不會在乎孤獨寂寞的,那我送給你兩輛汽車,你寂寞的時候在草原上兜兜風吧……
隨後送了兩乘車、馬二駟,答謝冒頓慰問的好意。
這些禮物就相當於我們現在送了兩輛八個缸的豪華轎車。
這樣一來,冒頓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了,派使節來道歉說,啊哈哈,對不起了,我不懂得你們文明國家的禮儀啊,有所冒犯,幸得陛下原諒才能不發生衝突啊,並且,還回贈了禮物。
在惠帝五年八月份,曹參病逝了。
呂後便依照劉邦早年的遺言,把王陵提為右丞相,把陳平提為左丞相,讓周勃出任軍事最高長官,也就是軍委副主席。
到了惠帝六年,留侯張良和樊噲先後去世,這時朝中較有威望的元老,就沒剩幾個了。呂雉每天更忙了,但她忙得高興,並樂此不疲。惠帝還是不上班,每天就泡在酒色之中,用慢性自殺來報複呂後的殘忍,終於他把精氣神給透支得太多了,健康情況出現問題,並且迅速惡化。
在公元前188年,也就是漢惠帝七年,崩了。
這一年他才二十三歲,諡號“孝惠”。
在惠帝活著的時候,呂雉從不關心他的死活,當他真的死了,呂雉才感到有些慌亂。這時候她突然省悟,自己之前靠著兒子才可以這樣風光,可是兒子死了,她又沒有第二個兒子,而惠帝的孩子還都小。
在選擇新皇帝時,呂雉確實費了些心思的。
當初惠帝在呂雉安排下,娶了張耳的兒子張敖的女兒為妻,而張敖的妻子又是呂雉的親女兒,那就等於說惠帝娶的是親外甥女兒。但是惠帝十七歲繼位,他姐姐魯元公主比惠帝大不了幾歲,生出的孩子往高裏說,也就五六歲,自然是沒有後代的。
惠帝雖然跟皇後沒有孩子,但他太好色了,跟後宮的宮女卻生了六個兒子,呂雉需要做的是在這六個孫子裏麵選個當皇帝。
本來,親生兒子被選中當皇帝是件好事,但是選中誰,誰就倒血黴了。因為呂雉想到等皇帝長大了,肯定會對親生的母親好,那麼她的權力就完了。怎麼辦,於是采用選中誰的兒子做皇帝,就先把他母親殺掉的辦法。這孩子就是少帝劉恭。呂雉從他母親手裏把三歲的小孩硬生生抱走,母親自然會哭,可眼淚還沒有擦幹呢,就被殺掉了。可以說,這是天下最悲慘的皇太後,兒子一當皇帝她就被人家給幹掉了。
當時三歲的孩子當上皇帝,自然不能工作,這樣,呂雉開創了中國第一例的垂簾聽政,也許後來清朝的慈禧就是學她的。但是對於呂雉來說,對聽政有個很美觀的名字,叫臨朝稱製。稱製與垂簾聽政也就是名字不同罷了,可能區別在於呂雉根本就不用垂簾,讓個宮女抱著剛掐奶的小皇帝,直接麵對大臣,跟沒皇帝沒有什麼區別。
惠帝死後,呂後常常哭而不泣,這個事被張良的兒子發現了。什麼叫哭而不泣,就是哭,抹眼淚,但不出聲。張良的兒子叫張辟強,隻有十五歲,已經在皇宮做官,他發現呂後哭而不泣後,跟陳平講了一番話,哎哎哎,老陳啊,你知道太後為什麼哭而不泣嗎?
陳平說,這麼說,你知道?
張辟強神秘地說,我認為太後是因為帝無壯子,惠帝死後,她沒有年長的兒子,太後又非常畏懼你們這些大臣,所以哭而不泣,我建議你們讓太後的幾個侄子,像呂台、呂產、呂祿,讓這些人去掌管京城的軍隊,這樣太後才放心,你們才能避免這場災難。
陳平認真地聽了孩子的這個建議,感到是在暗示他讓出宰相的位置,以防呂雉會把他當成最大的障礙給除掉。於是陳平就向太後辭職,並建議讓太後的侄子去執掌南北二軍。所謂的南北二軍,就是衛戍區部隊,主要是用來保衛首都安全的。呂後掌握了南北兩軍後,就真的放心了,就開始大膽地洗牌了,她隻有笑,也不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