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了起來,猛地向後靠去,並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己裹住。他像見了鬼似的驚恐地看著魯暮,嘴唇開始發抖。

看到他的樣子,魯暮突然一陣難受,又向他伸出手去。他嚇的一縮,然後轉開頭,躲開他的目光,心驚地問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魯暮縮回手,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找到你,所以你什麼聯係方式都沒有,但你總要吃飯住縮花錢的嘛,我是一路追著你的提款記錄找來的。不過你還真謹慎,一個禮拜提一次錢,提完就換地方,讓我撲了好幾次空,好不容易找到你去過的酒吧,找到見過你的人,也沒人知道你去了哪裏。這次,我是真沒辦法了,才托了好多層關係找了公安局,調出了你最後一次的購票記錄,才能及時在你沒有離開之前找到你。”

沈維尼這才又看了他一眼,幽幽地問:“你找我幹什麼?你不是讓我滾遠點兒嗎?”

“你就那聽話啊?”魯暮瞪起眼睛向他嚷了一句,然後又重重地歎了口氣說:“真是被你氣死了!我一開始還以為你自殺了!”

沈維尼瞥他一眼,冷泠地笑了一下說:“為你嗎?不值。”。

“你……”魯暮煩惱地看著他,無奈地說:“你怎麼就那麼幼稚啊?性子又倔,還死要麵子,衝動起來根本不顧後果,任性,沒有耐心,缺乏理智,還玩一掖情!你什麼時候長大啊?”

沈維尼愣愣地瞪著他,氣哼哼地問:“我那麼多的缺點你還找我幹什麼?”

“我……”魯暮一時語塞,然後一聲長歎,妥協地說:“不管你有什麼缺點,我就喜歡,沒辦法。”。

沈維尼這才斜著眼睛瞄著他,心裏七上八下地問:“你找我……究竟想要幹嘛?”

“你說幹嘛?”魯暮急了,嚷道:“接你回家唄!你還要一直離家出走啊?”

“我沒離家出走。”沈維尼扭開頭說:“我這是旅遊。”。

“有你這樣旅遊的嗎?一個人不聲不響地就走了,誰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裏,是生是死都不清楚,你想急死多少人啊?”。

沈維尼終於低下頭,不再說話。

魯暮又歎氣,像是肚子裏的氣太多了似的,然後態度變得溫和了,甚至含有歉疚的語氣:“你走以後,我也賭氣做了些錯事。我又去找葛祁昕了,直到順子來找我。他都和我說了,他希望你原諒他,說再也不會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了。維尼……對不起,我當時也沒有好好聽你解釋,就那麼怨恨你。還有,我第一次去大連找葛祁昕沒跟你說原因,是怕你擔心。你從酒店走了以後,他才告訴我黑狼弟弟一直在找他,他不相信他哥是意外死亡,他猜到了是祁昕殺了他哥,所以祁昕到處躲,因為我的關係,道上也沒人會幫他,他處境相當危險。所以我才急著去找他,一是把這個誤會趕緊解開,讓我以前那些朋友關照他一下,也省得他一麵躲著黑狼的弟弟還得躲著我的兄弟,連個安生日子都過不了。然後我又去找了黑狼弟弟,並給了他警告,如果他敢動祁昕,我就動他家人。道上規矩,一人做事一當,不能牽扯到家屬,黑狼當初就是因為不守這條規矩才被道上人不恥結下不少梁子。他逼祁昕害我的時候,就是綁了他一家三口當作要挾,所以我也不必跟他們一家人講什麼江湖規矩了。黑狼弟弟自知理虧,也知道鬥不過我和我的那班兄弟,所以才答應放祁昕一條生路,以後不再找他麻煩了。最後我又陪他回了一趟老家,他家人因為我們以前的誤會在大連呆不下去,就回老家農村了,日子過的挺苦的,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回來的時候,我真給你發短信道歉了,是被順子故意給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