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個月才過半,秦舒就從書城收益裏取了三千塊交給秦媽。
拿到錢的秦媽還以為秦舒去做什麼偷搶拐騙的壞事了,臉色變了幾變,正要質問時卻聽秦舒說這是她寫小說賺來的錢,怔愣過後,秦媽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秦舒嚇了一大跳,她又著急又慌亂:“媽?!媽你怎麼了?媽媽你別嚇我啊……”
秦媽不說話隻是哭,幾分鍾以後她漸漸平複下來,邊搖頭邊擦淚,“我隻是高興,隻是高興……”
“我的女兒長大了。”她眼裏含淚,摸著秦舒的頭,雖笑著可聲音又要哽咽,“別人都笑說我們是窮人養花,我一直覺得讓你跟我們吃苦很對不起你……”
這樣的話上輩子秦舒聽秦媽說過無數遍。
當她去別的小孩家玩兒,因為貪嘴吃了別人的零食挨揍時、當她在外頭受了白眼時、當她同一件衣服穿了一年又一年,穿地褪色泛白時……秦媽總這樣說。
她們家的情況不好,不說秦國華破產以後,即使在秦國華的生意如日中天的時候,她們的境況也不怎麼樂觀。
秦國華有錢是有錢,但那是他,除了工資以外,秦爸不可能伸手管他要錢,再者,即使秦國華願意養活秦爸一家三口,比起在秦國華身邊長大,秦舒跟著秦爸秦媽的生活質量,還是無法與之同等相比。
當然,這都是秦媽的想法,秦舒並不覺得跟著秦爸秦媽有什麼不好。
“媽!”秦舒擦去她的眼淚,又好笑又無奈,“你怎麼又說這種話!什麼花不花的,你看我這個樣子哪裏是什麼花嘛!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說的亂七八糟的話,你管它們做什麼!”
“別哭了啊……再哭就好笑了啊,還要我一個小孩來安慰你……”
“這不算什麼,以後我會聽話,會乖,會好好讀書,會賺很多很多錢,那些小人就等著吧,到時候他們隻有羨慕你和爸爸的份……”
說著說著,好笑和無奈之餘,秦舒又感覺有些心酸。
家裏還欠三萬多債務,這房子又老又舊,陰涼潮濕,平時還好,一到暴雨天四個房間有兩個房間會滴水,秦媽的身體現在尚可,但咳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不趁早治等過幾年發展成支氣管擴張,咳血住院可就麻煩……
“會好的。”
秦舒捏著秦媽的手,說的無比肯定。
“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
當晚,秦舒進入黃金屋一口氣把《與鳳書》最後的三萬字結局寫完了。
設定好自動更新的時間,她把接下去十天的更新數量由原本的一天兩更增加到了一天三更。
未發表的內容還有八十多萬字,一天三更就是一天一萬字,按照這個速度,這篇文還有兩個月半就要完結了……
下一本寫什麼好呢?
手指輕敲桌麵,秦舒眉頭微擰,思考起了下一篇的內容。靈光一現,腦海裏有了些零碎想法,她馬上新建一個文檔,將思路和想到的東西全都記下來。
……
第一次月考定在十月上旬,雖忙著小說的事,秦舒也沒有放鬆學業,初一正是關鍵的時候,尤其像是數學這種科目,基礎若是沒打好,越往後越難學。
秦舒曾經怕極了數學,她不想再重蹈覆轍,那種看高中數學書如同看天書的日子,想想就讓她頭皮發麻,於是乎,她在數學上下的功夫比其他科目多了好幾倍。
班主任是數學老師,看著秦舒如此上進,他很是滿意,上課時常常點她起來回答問題,讓學生上黑板解題時也必點她。
沈裕安的成績在班裏是中遊水平,因為書的事情和秦舒熟起來以後,就常借她的作業抄,秦舒習慣了在放學前把作業做完,有自習課時就在自習課做,沒有自習課時便在課間完成。
沈裕安完全無法理解她這種行為,上課就算了,下課以後也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地坐著,怎麼能受得了?
他也支支吾吾地問過,卻隻得到秦舒一個‘孩子你還年輕’的眼神。
說實話,越和秦舒相處,沈裕安對她的感覺就越發無法形容。平時還好,但有的時候,她總是露出一些與這個年齡不符的表情,有時被她用那種含笑眼神看著,總會覺得自己好像被她當成了小孩。
憋了好些天,沈裕安實在忍不住,課間得空終於決定和秦舒說一說,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他問:“秦舒,你覺不覺得你有點奇怪?”
“……”
秦舒正在做作業,突然被他打擾,又被拋來這樣沒頭沒腦的問題,她斜了他一眼,開口:“你不覺得問這個問題的你比較奇怪麼?”
說完又低下頭去,臨了那含笑的一眼讓沈裕安氣悶不已。
又來了!又是那種眼神!
沈裕安皺眉,手指輕敲桌麵,“哎我說你,除了上課做作業,你還有沒有點別的事想做?”
她搖頭。
“我們班的女生最近流行編手鏈,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