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段遇真這樣的行為已經觸到秦舒的底線了,讓溫薑難過一次不夠還要來兩次?當即,收拾好東西離開了陸林先家,趕去和溫薑會和。
這個下午接下去的幾個小時裏,秦舒都在開導溫薑,她拿出了寫小說的勁頭,話裏行間給段遇真上了不少的眼藥。
從溫薑的表情看,她是有所觸動的,秦舒很了解她,當下可能一時出不來,等緩過勁了,她自己能想清楚。
話沒有說的太透,點到為止,卻又句句命中要害。
秦舒自己也說過,她不是什麼軟柿子,欺負她,她還會讓三讓,踩到事不過三的底線才發飆。可朋友那就完全不一樣了,誰要是傷了她朋友,別說三次,一次都不行!
上一回溫薑哭的那事兒,就已經夠讓秦舒惱火,段遇真這次還來一遍,越想越火大,秦舒連剁了他的心都有。
溫薑在秦舒的勸解下緩過來了,比上次好些,眼淚隻掉了幾滴。秦舒心下了然,她這是真的動怒了。
要不怎麼說男人不了解女人呢?次數越多隻會越讓人心寒,把所有的熱情和衝動都磨滅以後,就隻剩下失望和死心。到那時候,都不用秦舒再出手,溫薑自個兒就會先把段遇真蹬了!
一點也沒覺得這種想法有什麼不好,秦舒還暗暗在心裏琢磨,怎麼才能讓溫薑的這種心火燒得更旺些呢?越早讓段遇真滾蛋越好,看著都慪氣。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家吧,等等你媽要著急了。”溫薑擦幹眼淚,“我沒什麼事,抗打擊能力強著呢,等會還要去畫室上課,你放心去吧,明早一起吃早點。”
秦舒猶豫了幾秒,見她不像在逞強的樣子,瞥見窗外天色確實黑了,便起身,“那我走了啊,你別胡思亂想,有什麼想不開的就給我打電話。”
溫薑送她出去後,折回客廳喝了一大杯水潤喉嚨,又去打濕了一條毛巾敷眼睛,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段遇真打電話來的時候她很平靜,沒有半點異常。
“晚上我們去吃夜宵吧?等你畫室下課我來接你。”他的聲音也沒有半分異樣,“你不是最喜歡吃燒烤魔芋麼,我發現這邊有一家燒烤攤弄得特別好吃。”
“好啊。”溫薑的語調和平時一樣,“我下課你來接我吧。”
說定了,溫薑掛完電話,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幾分鍾後,起身整理要帶的東西,收拾完直奔畫室。
她已經遲到了,到畫室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畫好了一大半。這節課是人臉素描,她貓著腰進去,才畫了個三分之一,老師就讓模特從台上下去了。
“接下去的時間你們自己練習,今天的重點我已經講過了,畫帶回去潤色一下,下堂課的時候交上來給我看。”
咬了咬唇,溫薑拿出調到靜音的手機,給段遇真發了條信息。
【你等下來接我的時候,先給我做模特,畫完我們再去吃東西好不好?老師讓我們明天要交,我還沒畫好……】
他那邊很爽快地回複了個好字。
下課的時候,溫薑朝門口望了望,段遇真還沒來。其他人已經陸續在收拾東西了,老師留下一句“最後的同學記得鎖門”就走了。
隻剩下幾個人的時候,見她還在位置上坐著,有好奇的問:“溫薑,你不走麼?”
“哦,我再畫一會兒,你們先走吧。”她笑笑,“門我會鎖的。”
很快,畫室裏就剩下她一個人。她心不在焉地用畫筆在畫紙上抹著顏料,眼睛時不時看向門外,卻久久不見段遇真的人影。
牆上掛著的鍾滴答滴答,都九點半了,人還是沒來。
實在忍不住,她打了個電話過去,段遇真說讓她再等等,很快就來,馬上就到。
手機沒電了,屏幕亮了一下,漸漸熄滅。
十點,人還是沒來。
十點半,人還是沒來。
十一點,人還是沒來。
溫薑僵坐在位置上,握著那個已經罷工的手機,嘴邊的笑容諷刺又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