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個假冒公主的人,而我也派了人去跟蹤你的人,沒想到卻發現你的人快馬加鞭趕回王都方向去了。」故意把語速放得比較慢,這樣可以更加清楚地捕捉到烏蘭靜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烏蘭靜絕對是一個掩飾情緒的高手,一般人很難從他的表情猜到他的內心,但是現在事態非比尋常,而且暖冬的語氣萬分篤定,根本看不出來是在說謊,所以就連烏蘭靜也有些驚慌失措。
在這場緊張的心理戰中,烏蘭靜終究不是暖冬的對手,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可以解釋為什麼侍衛去了王都的借口,但同時又疑心暖冬是在試探他,一旦說出借口就等於不打自招,承認自己派人趕往王都。短暫的猶豫令他錯過了回答的時機。
暖冬冷笑一聲,目光頓時陰暗下來,仿佛烏雲壓頂般沉重。「哥哥說的不錯,看來你果然已經識破了。」
話音剛落,隻聽「嚓」的一聲,一道銀色的閃光驀然從她袖口中發出,快得就像一道劈開天際的閃電,向烏蘭靜的麵門刺去。
烏蘭靜反射性地向後一仰,□駿馬高高地揚起前蹄,發出一聲長嘶。與此同時,馬蹄下揚起一片狂沙,仿佛一層黃霧般籠罩了整匹白馬。
不給烏蘭靜反應的時間,暖冬腳尖在車窗上踩了一下,飛身衝出車廂,握緊匕首向烏蘭靜的脖子刺去。
烏蘭靜一手勒住馬韁,一手拔出腰上的佩刀擋開匕首。
隻聽「當」的一聲脆響,在空曠的荒原上傳遍四方。就像擂響了戰鼓一樣,所有人都驚了一跳,伸手向腰上的武器摸去。
前方不遠處的楊寒城一直留意著暖冬和烏蘭靜的動靜,看到暖冬出手,馬上拔出腰上長劍,對身後的馬隊高喊一聲:「大家動手!不要留活口!」
早有準備的玄清教徒立刻拔出武器,發出氣勢雄渾的吼聲向前衝去。與此同時,那些裝嫁妝的木箱也全都「哐哐哐」地被打開,又有幾十個拿著武器的年輕壯漢從裏麵跳出來,發出渾厚的嘶喊聲向北燕的侍衛衝去。
眨眼之間,和睦的迎親隊伍頓時變得殺氣衝天。反應慢了半拍的北燕侍衛這時也全都拔出佩刀,與衝上來的玄清教徒展開激烈的搏鬥。他們大部分都是養尊處優的貴族子弟,哪怕學過刀法,但也都是觀賞用的表演,而沒有在真正的戰場上磨礪過。所以與不怕死的玄清教徒相比,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騎在馬上。要是沒有這些靈敏的戰馬幫忙,隻怕他們擋不了兩三招就已血流成河了。
前方侍衛們戰成一團,暖冬則與烏蘭靜在馬隊中央針鋒相對。暖冬出其不意的刺殺沒能刺中烏蘭靜,錯過了最好的時機。這時烏蘭靜已經反應過來,熟稔地擋開暖冬淩厲的攻勢,漸漸轉危為安。烏蘭靜的武器是長刀,而暖冬手上隻有一把短小的匕首。失去先機之後,越打越吃力,漸漸處於下風。
眨眼之間,烏蘭靜就已由守勢轉為攻勢,向暖冬發起猛攻。暖冬節節敗退,肩膀和手臂上都出現了淺淺的傷口。就在這時,楊寒城衝過來幫忙。他的劍法又快又恨,迅速插入烏蘭靜與暖冬之中,把剛剛找到節奏的烏蘭靜逼得連連後退,就連□白馬的腳步都跟著混亂起來,差點扭腿摔倒。
有楊寒城對付烏蘭靜,暖冬鬆了一口氣。她用一隻手緊緊捂住胸口,低頭喘氣。嫁衣又厚又重,非常不好活動,但同時也相當於一件鐵布衫,烏蘭靜的刀輕易砍不進來。所以暖冬身上隻有小傷口,現在血早已止住,一點都不礙事。她換了幾口氣後,再次握緊手中的匕首,向烏蘭靜衝去。
在楊寒城的猛攻之下,烏蘭靜隻能連連抵擋,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暖冬又突然飛過來,烏蘭靜的眼角瞥見了暖冬手上的寒芒,但是身體卻無法避開。楊寒城馬上又用長劍封住了烏蘭靜的退路。烏蘭靜發出一聲不甘心的嘶吼,使出渾身力氣,想要推開楊寒城的劍,衝出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