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的宮奴,永世不得翻身!”
小內侍低著頭恭順的應答了一句:“師父,那我便先叫人將她送進宮去。”
那顏滿意的點了點頭,細長的眼睛向站在院子中央的慕媛望了過去,唇邊的笑容怎麼樣也掩飾不了,臉上施的白色薄粉也有些簌簌的掉落下來:“去罷,你今日便學著怎麼樣處置罪囚,完了師父來看看你分配得可到位。”
兩個如狼似虎的軍士衝了上來拉住慕媛的胳膊便往外邊拖,她沒有防備,陡然摔倒在了地上,那兩人沒有半分憐惜,繼續拽著她的胳膊往外邊拖了過去,她小小的身子在雪地上擦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露出了地上黑色的泥淖。
春杏見慕媛被拖走,異常著急,撲了過去捉住了一個軍士的手苦苦哀求:“軍爺,你要把我們家小姐帶到哪裏去?求求你們,讓我也一起跟著去罷!”
那軍士不耐煩的甩掉春杏的手,抬起腳來便把她踹到了雪地裏:“這裏還有什麼小姐不小姐?她是去做奴婢的,難道一個奴婢還要有人服侍不成?真是癡人說夢!”
春杏被一腳踢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掙紮著爬起來的時候眼前已經不見了慕媛的身影,她伏在雪地上,臉上沾滿了雪水與泥漿,和她的眼淚混在了一處,已經不知道哪些是她的眼淚,哪些是融化的冰雪。
那顏頗有興趣的看著春杏半跪在地上哀哀哭泣,舉起一隻手來伸出了一隻手指頭,指甲上邊玉白色的亮光油彩在灰暗的屋子裏劃出一條晶瑩的弧線:“那個丫頭,送到我府上去,我就喜歡這樣忠心的。”
小內侍聽了這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知道師父的怪癖,雖然那顏已是閹人,但他一直想證明著自己還有那種能力。暗地裏那顏曾吃過不少虎鞭鹿鞭,他也曾聽他說過夢話,想要多吃些那樣的東西,自己kua下的東西就能重新長出來。那顏的府裏有不少美貌的女子,都是供那顏用角先生或者其餘yin器來玩弄的,有時候他甚至叫府裏的家仆當眾和那些女子交gou以滿足他的欲望。
那顏府裏頭的美貌女子每隔幾個月便要換一批,大部分是被折磨致死,也有些是不堪羞辱自殺身亡的,眼前這個哭得可憐的丫鬟若是被送進那顏府裏,恐怕隻要幾個月便會和那些女子一樣,一條草席卷著從府後門抬了出來扔到亂葬崗上去。
小內侍走進春杏,尖著嗓音道:“你且站起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春杏吃了一驚,她慢慢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小內侍,漠然的抹了一把臉,這才慢慢的站了起來:“你們準備把我送去哪裏?”
春杏的臉上雖然有著泥漿雪水,可她精致的五官還是無法掩蓋得住,小內侍心裏直叫可惜,這麼一個美貌女子幾個月後就將是一具死屍。“你可是掉到了福窩裏邊了。”小內侍臉上堆出了笑容,回頭望了望那顏道:“中常侍大人看中你了,親自點了你去他的府上呢。”
順著小內侍的目光看了過去,春杏的手握得緊緊的,坐在屋子中間那個不男不女的人就是殺害老爺夫人,把小姐送去做奴婢的人,就是他毀了整個雍州刺史府!她的眼神不敢流露出半分憤怒,可心裏卻在拚命壓製著自己的怒氣——自己千萬不能表露出來,要好好想個辦法去將那閹豎給殺了,為慕府報仇!
“姑娘,別看了,走罷!”小內侍指了指院子的一邊:“你站去那裏,等會直接跟著大人回府便是了。”
春杏也不答話,隻是低了頭,一步一步的挪了過去,站在那陰暗的角落,心裏迅速盤算著如何才能去殺掉那顏。一抬頭,目光卻和那閹豎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原來他也在觀察著自己,春杏一驚,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坐在屋子中央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