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矮小,小到一點都不打眼,她的手被赫連睿緊緊的握著,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他們交握的手指,這讓慕媛臉上有些掛不住,小臉蛋上一片紅暈,就如搽了胭脂膏子一般,夾在鼻翼兩旁,襯出了她一個細白的鼻子。

魏良娣見兒子這模樣,知道他心意已決,歎了口氣道:“薛清,快些帶保儀姑姑去慕春衣房間。睿兒——”魏良娣黑鴉鴉的頭發上插著一支七彩步搖,上邊的流蘇在她臉旁不斷的輕輕顫動,金色的光影打在她臉上,不時的映著她微微蹙在一處的眉頭:“你該去清心齋了,別耽誤了時辰。慕春衣今日便先熟悉下東宮,不用跟著你了。”

“不行,我特地調媛兒來東宮便是想讓她陪我去念書的,她怎麼能不去?”赫連睿奇怪的看著母親那種不快的神情,心裏想著慕媛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她,為何她對慕媛就是不認同。

正在大殿裏爭執不下之時,外邊守門的內侍腳步輕快的跑了進來,甩了下衣袖彎腰稟報:“太後娘娘駕到。”

聽說保太後來了東宮,太子妃和魏良娣都丟開了慕媛這檔子事情,兩人慌忙站了起來,迎到了屋子外邊去。赫連睿見一屋子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捏著慕媛的手搖晃了兩下,低下頭去湊在她跟前笑道:“走,我們也去接太後娘娘。”

保太後這時已經進來了,她帶著芳晴姑姑和梁公公,太子妃和魏良娣一左一右的跟在身邊。走到門口保太後便見著站在一旁的赫連睿,手裏還牽著一個小姑娘,仔細分辨了下,並不是太子妃生得那個女兒,單單從穿的那衣裳來看,隻是一個六品的春衣,保太後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難道這就是傳聞裏的那位慕春衣不成?

雖然自己很少出長寧宮,卻也聽他們說過徵宮的慕昭儀有一位侄女,長得粉雕玉琢般可愛,最最了不得的是極其聰明伶俐,經過慕昭儀的□下,琴棋書畫都略知一二,現在看著這站在皇孫赫連睿身邊的小宮女,估摸著就是那個叫慕媛的了。這麼早的時候她在東宮做什麼?還和皇孫殿下手牽著手站在那裏,看上去實在叫人有些費解。

保太後在大殿中央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笑眯眯的看著赫連睿道:“睿兒,這個時分了,你還沒去清心齋念書?”

慕媛能感覺到保太後的眼睛正盯著自己不放,覺得被赫連睿這樣牽著於理不合,拚命的掙紮了兩下,這才將手從赫連睿手裏抽離了出來,朝保太後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兒道:“奴婢慕媛見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喲,這是誰呀,小嘴怪甜的!”保太後眯著眼睛看了下慕媛,果然生得一副美人坯子,眉眼間依稀有她那姑姑慕昭儀的影子,一身皮膚也不知道是怎麼養出來了,白裏透紅的,就如上好的細瓷般,被燈影照著,能看到玉白的底色。

“太後娘娘,她叫慕媛,昨日睿兒的貼身宮女藍心請辭回鄉,我們便讓內務所將她調來東宮替了藍心的缺。這丫頭聰明伶俐,我們看著都歡喜呢。魏良娣,你說是不是?”太子妃的眼睛朝站在一旁的魏良娣瞟了過去,隻可惜那眼珠兒卻轉不出水汪汪的風情來,隻覺得移動得很突兀,而且帶些凶險,就如一隻鷹隼剽悍的看著她爪子下的獵物般。

“是,慕春衣是個心細的姑娘,有她照顧著睿兒,我也是很放心的。”魏良娣憤憤的瞪了慕媛一眼,心裏有說不出地懊惱,但是臉上卻隻能堆出一副溫柔的笑容來,看向端坐在中央的保太後,魏良娣笑吟吟的問:“不知道太後娘娘今日移駕東宮有何吩咐?”

保太後心裏一怔,想到了自己的來意,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出宮之前她曾問過李嫣,要不要一塊跟著來東宮,李嫣低聲答道:“奴婢不跟著過去了,奴婢在宮裏頭給太後娘娘預備著新鮮糕點,太後娘娘回宮便能嚐到。”她的眼睛很真誠的看著自己,臉上是一副不舍的神情,自己差點沒有心軟說不送她去東宮了——可是因為喜歡她,才會想著她要有更好的前程,才會想著要將這麼知冷知熱的丫頭往外邊推,保太後看著李嫣那低眉順眼的模樣,心裏拿定了主意,這才帶著芳晴姑姑和梁公公過來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