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一般。她輕輕拉了拉慕昭儀的衣袖道:“姑姑,是媛兒造次了,媛兒又惹得姑姑不快,求姑姑責罰。”
一聲輕輕的歎息在慕媛的頭頂響起,就聽慕昭儀清冷的聲線道:“赫連家的男子,又有誰是專情的?從太祖起,誰不是三宮六院?太子殿下雖說算對魏良娣專情,可也有一位太子妃,一個良娣,還有兩名已經故去的良媛。”慕昭儀的聲音稍稍停頓了下,眼睛低垂下來看著慕媛道:“媛兒,你若是真心喜歡皇孫殿下,那姑姑隻能誡告你千萬不要寄托太多厚望,所以他和琿綿福這事情也不值得你氣惱。”
慕媛呆呆的張著嘴看著姑姑那張沒有生氣的臉,似乎一瞬間她已經老了許多,眼角都出現了細細的皺紋褶子。
☆、43黯然
徵宮一片寧靜,低垂的帷幕壓著地麵,在那黑色的水磨地麵上映出了倒影,仿佛拖遝出了雙重的褶子來一般。外邊沒有風刮進來,帷幕紋絲不動,隻是那樣厚實的低垂著,沉甸甸的壓在慕媛的心頭。
慕昭儀的話既冷清又殘酷,提醒著她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赫連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孫殿下,無論她有多麼好,他終將不會隻屬於她一個人。他今日有琿綿福,說不定以後還有別的女子,自己隻能站在一旁看著他,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伏在慕昭儀的懷裏,慕媛的手怯生生的伸了出去攀住了姑姑的脖子,她貪婪的聞著姑姑身上傳來的幽香,突然之間覺得非常踏實,或者這便是血脈親情的一種體現,隻要有她在身邊,自己便會感到輕鬆了許多。
“媛兒,你也別難過了。”見到侄女臉色蒼白,一雙眼睛閃爍著盈盈淚光,慕昭儀不由得安慰她:“皇孫殿下今年十一了,也到了收綿福的年紀了,他總不可能等上四五年等著你長大罷?若你是個爭氣的,等你成人以後,專寵椒房也便是了。”慕昭儀伸出手來撫摸了下慕媛的頭發,無奈的笑了笑:“隻是你須得聰明些,不要太把男人的寵*當一回事情,他今日可以寵著你,明日便可以寵著別人。女人……”
慕昭儀將慕媛的身子放了下來,牽著她的手走到大殿門口,看著外邊寒風刮起的樹葉,不住的空中起起落落的飛舞著,聲音變得冷硬幽深:“女人隻有靠自己,靠自己的頭腦和手段去征服男人,不是靠他們的施舍。媛兒,你要快快長大起來,變得睿智而強大,到時候要讓赫連睿仰視著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為了他在這裏傷心哭泣。”
慕媛隻感覺姑姑的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姑侄倆並肩站在那裏,從外邊看過去,似乎深幽幽的大殿正在給她們做背景,襯得她們倆更是膚如凝脂,眉目如畫。
赫連睿從來沒有這般覺得沮喪過。清早起來,身邊竟然躺著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未著寸縷,口口聲聲說自己昨晚已經收用過她了!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她,發現她便是皇爺爺賜給他的那個綿福琿阿若,她正嬌媚的望著他,錦帷裏飄出點點香氣,又勾起了他一點點蠢蠢欲動。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赫連睿慌忙披了衣裳從床上跳下來,用力打開門,讓外邊的新鮮氣息透了進來。
門外站著薛清和兩個宮女,沒有見到慕媛,赫連睿心中有些焦慮不安,方才分明聽到媛兒在窗戶外邊喊自己的,這會她卻去了哪裏?
薛清見赫連睿在東張西望,知道他想找誰,躬著身子小聲說:“慕春衣說身子有些不舒服,今日便不陪殿下去清心齋念書了。”
赫連睿一陣悵惘,媛兒方才還來找了自己,這會便說身子不舒服,人都不見,顯然是生氣了。回頭望了下房間裏邊的那張床,昨晚的事情隱隱浮現在他的腦海,一股說不出的惱怒從心底升起,他咬牙切齒的抓住薛清道:“那個琿阿若怎麼會在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