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他能夠聽她說話,而現在她卻將視線投到了湖心,根本沒有看他。
“我……我是被……”赫連睿吭吭嚇嚇了老半天,那理由怎麼也說不出口來,他總不能告訴慕媛害自己的人便是自己的母親罷?轉了轉眼睛看到水榭外頭有深青色的衣裳一角,不由大聲吩咐道:“薛清,你進來把這事情說清楚!”
薛清本來縮著脖子在水榭外邊等著,隻覺得湖麵的寒風比院子裏的更涼,不住的在跺腳取暖,聽到赫連睿叫他,心裏一喜,快步走進了水榭。沒料到水榭裏竟然開著一扇窗戶,也是冷冰冰的一片,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見著慕媛隻是倔強的望著外邊,而赫連睿卻是麵紅耳赤,知道皇孫殿下沒法解釋得利索,於是趕緊上前一步,喊了一句:“慕春衣,我將這事情的原委告訴你,我薛清可以發誓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果說了假話,定遭天譴。”
聽薛清說得鄭重,慕媛心裏也活泛了些,轉過頭來望著薛清道:“誰要你發誓?你隻要將事情告訴我也就罷了。”
見慕媛的臉色不再似清晨那般糟糕,薛清便一五一十的將昨天的整個事情說了一次,說到最後不免為赫連睿說上幾句好話兒:“皇孫殿下真是被冤枉的,慕春衣你該體諒著他些。殿下心裏頭隻有慕春衣一個人,又怎麼會想和其餘的女子勾勾搭搭。”薛清口裏說著,心裏卻隻覺滑稽,皇宮裏頭這麼多主子,有誰隻是一心一意的?就連太子爺都有太子妃和魏良娣呢,隻盼這位慕春衣早點懂事些,皇孫殿下也不要這樣難做人了。
慕媛聽著薛清將事情說開來,心裏雖然還在因為看見赫連睿和琿阿若在一起感到格外不舒服,可對於赫連睿的恨意卻沒有原來那麼濃了。抬頭看了看赫連睿,便見他正緊張的看著自己,手也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不肯放手,不由得又心軟了幾分。
“媛兒,這事情絕不是出於我的本心。”赫連睿見她不再掙紮著把手抽出來,這才放下心來,輕聲對慕媛道:“我也很無奈,我不知道我母親為什麼一定要我去和我不喜歡的女子睡在一起,也許出身在皇室這也是一種悲哀罷。”
似乎感覺到慕媛聽了這句話,全身有一絲顫唞,赫連睿趕緊安撫她:“你放心,以後我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你說到做到?”慕媛終於對他說出了一句話,這句話聽在赫連睿耳朵裏頭,簡直是世間最美妙的語句,他欣喜的將慕媛擁在懷裏,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慕媛小小的腦袋埋在他的胸`前,這讓他覺得心裏很踏實。
“我一定說到做到。相信我,媛兒。”赫連睿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慕媛的額頭:“我真的不喜歡那個什麼琿阿若,我隻要和我的媛兒在一起,心裏就舒服了。”
慕媛低頭想著姑姑對自己說過的話,心裏想了又想,雖然還是充滿憂傷,但一想到赫連睿對她的好,不由得還是心軟下來。最終慕媛抬起頭來,一雙眼亮晶晶的望著赫連睿:“我相信你,皇孫殿下,隻希望你能說話算話。”
慕昭儀站在徵宮的庭院,看著赫連睿牽著慕媛的手走出大門,輕輕的發出一聲喟歎,站在身邊的保儀姑姑見她的眉頭緊鎖,不由得擔憂的問:“娘娘何故如此憂慮?”
“我擔心有朝一日事情不如我期待的那般發展。”慕昭儀簡單的回答了一句,藏在衣袖中的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一顆心卻如漂泊在海上的小船般,時上時下:“或者我要為媛兒多考慮些?可是……”她的眉頭鎖得緊緊的,牙齒咬著嘴唇,似乎在想什麼為難的事情:“不行,家仇、國恨,這是最重要的事情!”